“楚量,恁個和歐陽老弟,剛才說了些什麼?”
范仲淹看著陳楚量和歐陽剛勾肩搭背的回來,板著臉問道。
陳楚量不在乎的打了個哈哈。
“哪裡哪裡,兄弟之間說些玩笑話罷了,義父莫要置氣!”
“某個做事有數,義父真真是多慮了!”
范仲淹看懂了陳楚量眼神中的意味。
他不再吭聲,走在陳楚量的身旁,跟著陳楚量回了歐陽剛的府上。
陳楚量之所以選擇歐陽剛先下手,是因為歐陽剛這人雖然表面財大氣粗、豪爽威猛,但實則內心膽小怕事,貪生怕死。
這人就是典型的暴發戶型別的封建地主。
歐陽剛雖然身寬體胖,但是心眼很小,和他的體重成反比,幾乎是一點就炸。
如今歐陽剛聽得葉家鬧事,定然是會出這口惡氣!
回到了歐陽剛府上,陳楚量稍作休整,便和范仲淹前去了葉驕府上。
在歐陽剛的心裡,現在陳楚量已經完全倒戈到了他的方向。
“歐陽兄,恁個莫要擔心,葉驕這小子臭屁得很,只是靠著某個義父的這幾分面子才能如此囂張!”
臨走之前,陳楚量藉著喝茶水的藉口,故意前去找歐陽剛表忠心。
“某個義父也早已經煩了葉驕那小子,那人忒不懂事!某個今日便是去看看,葉家這小子還要玩出什麼花樣來!”
說罷,陳楚量便跟著范仲淹前去了葉家。
今日二人走在路上,竟是沒發覺有家丁偷偷跟著,頓時輕鬆了許多。
陳楚量故意沒有帶著范仲淹前去葉驕府上,而是故技重施,直接來了葉驕所管的農田裡。
通濟莊這些鄉紳似乎預設有一套迷惑外人的招數。
這山頭之外的地方,都被種上了大片大片的太平花。
陳楚量站在花海中,看似是個紈絝,內心卻是波濤翻湧。
今日他的目的,便是讓這些鄉紳之間相互撕破臉,實現矛盾升級。
憑藉著自己對歐陽剛的瞭解,一旦歐陽剛發覺自己的曼陀羅花生意出現危險,一定會趕緊把手中的曼陀羅花轉手。
如此這般,自己便能趕緊見到小茜昨夜所說的那位“客人”了。
但如今二人還面臨一個問題。
若是他們先動身回到汴梁,去找來官府的官兵燒了這通濟莊裡的曼陀羅花田,這固然是個辦法,但硬碰硬,很難不傷及百姓。
更何況,陳楚量不在這通濟莊裡待著,萬一歐陽剛和葉驕一合計,發現了陳楚量的計謀,那定然會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但如今二人都在這通濟莊裡待著,看似來去自由,但實則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
這般情況之下,他又該如何傳信給官府裡的官兵?
“喲,範叔,陳兄,這是哪一陣風把恁們吹來了?”
就在此時,葉驕的聲音打斷了陳楚量的思考。
陳楚量打量葉驕。
只見葉驕穿了一身紫袍,卻是衣裳略微有些凌亂。
而以往葉驕不離手的那把公子扇,今日竟是也不見了蹤影。
陳楚量一挑眉,看來這葉驕也是剛得到了風聲就著急忙慌來了。
“喲,這葉公子真真是好大的派頭,果然是發了大財的人,如今連某個和義父也看不上了麼?既然如此,義父,咱們走!”
陳楚量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陰陽怪氣道。
葉驕慘白著一張臉,看向范仲淹。
“楚量,恁個莫要胡鬧,某個相信賢侄不會是為非作歹的登徒浪子!”
范仲淹口氣嚴肅,但看向葉驕的眼神卻是讓葉驕的心涼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