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故意走的大搖大擺,甚至還在路上主動和歐陽家的家丁打招呼。

“楚量,恁個這麼熱情,這是在作甚?”

范仲淹知道陳楚量心裡有數,但一顆心還是高懸著。

他摸不著頭腦,只能詢問陳楚量。

“咱們今日便去歐陽剛昨日帶咱們去的山頭,好好看看那曼陀羅花!”

陳楚量故意走的大搖大擺,絲毫不隱藏自己外出的蹤跡。

到了山頭,幾乎每走十米,陳楚量便能看到一位專門負責通風報信看守山頭的家丁。

很快,他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些歐陽家的家丁慌慌張張的回去,找歐陽剛報信。

“那葉家的小子說這兒有好東西,某個倒是要看看這歐陽剛瞞著某個做什麼!”

陳楚量雙腳叉開,站在山頭,對著范仲淹大聲嚷道。

就在此時,一個家丁誠惶誠恐的朝著陳楚量迎了過來。

“陳大人,恁個怎的來這裡了?這山頭今日起了天灰,恁個不如早早回去歇下吧。”

這天灰,指的就是霧霾的意思。

這家丁裡裡外外的口氣,都在勸陳楚量趕緊回到歐陽府上。

陳楚量自然是挑了挑眉,一臉不服氣。

“恁個區區一個小家丁,也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葉家的小子說了這山頭那邊有好東西,讓某個前去看看,某個怎麼能不讓歐陽剛和某個有福同享?恁個若是識相,就趕緊滾!”

說罷,陳楚量滿臉桀驁不馴的吐了口唾沫。

緊接著,他又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對著范仲淹說道。

“義父,葉驕說了,過不了幾日,這山頭便是他孝敬咱們兩個的!”

范仲淹掩耳盜鈴一般的瞅了一眼那家丁,臉色大變。

“恁個休要無理!莫要在這裡讒言,快快閉嘴!”

陳楚量卻是滿不在乎,赫然是一幅紈絝子弟的模樣。

然而在暗地裡,陳楚量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已經聞到了山頭那邊,曼陀羅花攝人心魄的味道。

果不其然,就在此時,陳楚量聽到了歐陽剛的聲音。

“啊呀,陳大人,範大人,這山路陡峭,恁們富貴之身,怎的來這裡?”

歐陽剛原本就肥胖臃腫,如今他著急忙慌的前來,眉頭緊皺,滿頭大汗,豬臉通紅,遠遠看上去簡直是狼狽至極!

看著陳楚量和范仲淹停了步,歐陽剛這才站定了,氣喘吁吁的朝著二人走來。

先前那來和陳楚量搭話的家丁是個會看眼色的,他趕緊小跑過去迎接歐陽剛。

陳楚量只見那家丁不引人注意的伏在了歐陽剛的耳邊,小聲的嘟噥了幾句。

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丁定然會把先前自己所說的一字不差的轉達給歐陽剛。

果然,等到歐陽剛走到陳楚量和范仲淹面前之時,已然是臉色鐵青,快要掛不住笑了。

“歐陽兄,恁個真真是不夠意思了!”

陳楚量先發制人,他拉下臉來,朝著歐陽剛吼道。

歐陽剛原本就沉浸在葉家主動撕破臉的震驚中緩不過來,如今看到陳楚量這幅模樣,更是疑心陳楚量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老底。

點火石花之間,歐陽剛心眼子轉了八百回。

他甚至已經隱隱動了殺心。

“楚量,恁個莫要多說話,天灰嚴重,恁個趕緊跟著某個回去罷!”

就在此時,范仲淹開口唱白臉。

范仲淹本來就是個好脾氣的主子,演起白臉來更是讓人找不出絲毫破綻。

陳楚量憋了氣:“義父,恁個莫要做那傻主了!恁個白白費心費力的為了朝廷社稷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