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這是咋了!”

陳楚量裝作自己被嚇得醒了酒,大聲嚷嚷道。

此時范仲淹也早已回到前院。

聽到震天的鑼鼓響聲,陳楚量興致勃勃的看向林驕。

“林公子,恁個怎的如此客氣,還請了人來慶祝奏樂一番?”

林驕卻是臉色鐵青。

陳楚量話音剛落,一群人便闖進了林府。

陳楚量打眼一看,便知道闖進來的這五六個人應當就是這通濟莊裡其他的幾個大鄉紳。

這五六個人統一都穿著印有銅錢元寶的桑蠶絲長衫,一個個的臉上都留著老長的鬍子,禿頂的頭髮昭示出這些人已經到了中年。

這些人油光滿面,碩大的啤酒肚,讓陳楚量一眼就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那五六個人進了前院,身後跟著的正是一支鑼鼓隊。

為首的是個穿著青衫、戴著瓜皮帽的老頭。

那老頭看見陳楚量和范仲淹,頓時一揮手,漫天的鑼鼓聲頓時停了。

林驕臉色難看,驀然開口:“納蘭兄,恁個如此大的排場,是要作甚?”

那被稱作歐陽兄的老頭卻是直接無視了林驕,扭頭便對著陳楚量和范仲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二位大人,某個名為歐陽剛,在這通濟莊有點名望,原是下游福壽村的人。”

說罷,歐陽剛便直起身來,橫眉倒豎,朝著林驕大吼道。

“恁個這是說的什麼話?朝廷上派大人們前來俺們通濟莊,是對俺們通濟莊的重視!恁個瞞著俺們,帶著大人們來了恁個府上,若是招待不周怎麼辦?”

歐陽剛身後人群中的一個男子附和道:“就是,恁個若是不小心怠慢了大人們,那便是在給俺們通濟莊抹黑!恁個一個外姓人,有什麼資格一天天地在這兒發號施令?”

林驕咬了咬牙,朝著陳楚量和范仲淹小聲說道。

“恁個莫要聽他們一派胡言!這些個人原是這通濟莊的地主,某個幫著莊裡人過上了好日子,這些個人心裡不爽,日日前來尋某個的麻煩。”

“前幾日興許是因著劃分土地的事兒起了些衝突,他們這才來找事。”

林驕說完,便換了副刻薄嘴臉,對著歐陽剛冷笑。

“恁個說的這是哪門子話?這位是範大人,是某個的親親叔公!這位陳兄,是某個的好兄弟。某個這是自己人招待自己人,恁們何須湊熱鬧?”

聽到林驕的話,那些鄉紳交換了個眼神,

然而還未等到歐陽剛想出怎麼回懟林驕,陳楚量便開了口。

“就是,恁們休要胡說!這範大人雖然先前和林公子沒什麼交情,但好歹也是搭著幾分關係。至於某個……某個和林公子一見如故!林公子今日便是某個的兄弟,恁們快些走吧!”

說著,陳楚量身形搖擺了幾下,他裝出眼神迷離的模樣來,把身體依靠在酒桌上,拿起酒盅便要喝酒。

陳楚量這些話含含糊糊,很是混亂,很難不讓人相信這是醉話。

但是酒後吐真言,陳楚量的話,也是變相告知了這些鄉紳,林驕在二人這裡並沒有通天硬的關係。

此時的林驕卻是氣急敗壞,恨不得直接刀了陳楚量。

陳楚量躲開了林驕的眼神,安心裝傻。

歐陽剛嘲弄地看了林驕一眼,對著范仲淹嚴肅說道:“範大人,恁個此次前來既然是為了考察這通濟莊,自然還是要從俺們通濟莊的人嘴裡才能知道個明白。”

“恁個不如今日就在某個那裡歇下,某個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恁個,恁個若是想要和這位林公子敘舊,明日再來是了!”

歐陽剛的跟班朝著林驕挑釁地看去:“就是就是,林公子,恁個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