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驕一發出邀請,陳楚量便開口應下。

“那這幾日便勞煩林公子了。”

陳楚量早已經看個明明白白,這林驕就是個斯文敗類。

自己越是裝作不要臉的模樣,挑戰林驕的下限,林驕便越容易露出馬腳來,讓自己抓到把柄。

但既然陳楚量已經答應下來,林驕不好再說什麼,便直接帶著陳楚量和范仲淹前去林府府上。

這林府不大,雖然這林驕身上揣著千金不止,但並未把林府修成金碧輝煌的宮殿,而是採用中規中矩的舊式樓閣設計。

然而陳楚量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林府中的許多傢俱用的都是上好的金絲楠木,有些太師椅的用材甚至都達到了進貢的水平。

“先前某個這家丁嘴是個不牢靠的,想來已經和二位交代了某個為何會在這通濟莊住下來……”

林驕領著范仲淹和陳楚量進了府,一面參觀林府一面說道。

陳楚量卻故意打斷了林驕的話,裝作大老粗的模樣,朗聲說道:“林老弟,恁個想來也賺了不少,怎的也不拿出一筆錢來好好修繕一下這林府?”

林驕臉上一僵,內心對陳楚量鄙夷至極。

得知陳楚量並非從朝廷派下來的,而是跟著范仲淹“過來玩玩”之後,林驕便一直對陳楚量愛答不理。

“某個有幾分銀兩,拿著給那些窮苦百姓們補貼一些也是好的,何必大費周章,追求些表面的虛榮呢?”

林驕搖著手裡的公子扇,頭頭是道地說道。

為了岔開話題,林驕主動和范仲淹找話說。

“叔公,某個先前常常去府上拜會四位大哥,想來也是好久未見,等到某個回了開封,一定要好好和他們敘敘舊。”

林驕說著,不動聲色的斜了旁邊的陳楚量一眼。

察覺到林驕似乎是想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他和范仲淹的親近,陳楚量忍不住在內心嗤笑林驕的幼稚。

但在表面上,陳楚量仍舊是東摸摸西看看,全然不理會林驕的話。

“叔公,某個近來時常想起來流朱妹妹,不知流朱妹妹近來可好?您前來這汴梁城日久,想來流朱妹妹在開封定然是日日憂心。”

范仲淹心虛地瞅了一眼陳楚量,沒想到范仲淹剛想開口敷衍林驕,陳楚量便開了口。

“恁個說流朱姑娘啊?某個也掛心著流朱姑娘呢,某個身上這香包還是流朱姑娘給的。”

“某個舟車勞頓好幾日,這香包都沒了味道了!”

一面說著,陳楚量一面裝作遺憾的樣子,拎起自己腰間範流朱做的香包,在林驕的面前晃了晃。

林驕盯著那個香包,腦海中可謂是一瞬間思緒萬千!

當年他追求範流朱的時候,無論是街邊上稀奇古怪的可愛小玩意兒,還是胭脂鋪裡新上的好脂粉,他林驕統統送過。

但這些禮物,都無一例外地被範流朱差遣人送了回來。

甚至就在當年范家和林家討論婚事的時候,林驕想要約見範流朱一面,也是比登天還要難!

他林驕認識範流朱這麼久,甚至都沒和範流朱說過幾句話。

沒想到眼前這小子竟然手裡還有範流朱親手縫製的香包!

“這香包可是流朱妹妹從開封寄給恁個的不成?”

“流朱妹妹如今在開封可好?她為何要送給恁個這香包?”

林驕一時間竟是喪失了表情管理,他皺著眉頭,急切地詢問陳楚量。

陳楚量卻是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說道:“林少爺,眼看著快要到了飯點了,這林府上可是有什麼吃食嗎?”

林驕看著陳楚量這幅癩皮樣子,一時間氣得牙癢癢。

他不小心鬆了手,手裡的公子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