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就是雨,一點兒也沒變!這倒好了,到了家門口才知道她們母子倆回來!”

王媽媽笑道:“白姨娘想必是心裡惦記著給老爺夫人請安,故而心急了些吧?好在綠萼軒前幾日已經收拾妥當了,老奴這就叫人將鋪蓋現鋪上也就好了。

南燻館那邊一切也都是現成的,倒也不費事.”

甄夫人輕輕嗤笑一聲,顯然對王媽媽所言“惦記請安”的說辭不屑一顧,瞧了王媽媽一眼說道:“她們既然回來了,也就這麼著吧!”

白姨娘那點心思甄夫人豈能不知?不過,她自己也是有兒子的人,明白這一份心,自也不會同她計較,且甄克守又是個懂事的,自己素來也看重他,因此便又把那嫌惡之心去了一大半,吩咐王媽媽下去命下人們準備。

一個時辰之後,白姨娘帶著甄克守並主僕幾個又回到了甄府,因是姨娘回府,走的是東南角門,只有幾個二三等的僕婦老奴在等候著幫忙搬執行李,甄老爺在衙門辦公還未回府,甄夫人當然也不可能屈尊下降的來迎接白姨娘。

馬車進了二門,白姨娘和甄克守踩著腳櫈下了車,便有幾個媽媽粗使僕婦上前笑著見禮,母子兩個不約而同抬頭四顧,打量著府中熟悉而又恍然有點兒陌生的風景,心裡一陣感慨。

白姨娘最是關於沈姨娘如今的事,心口便有點兒火燒火燎的等不及了,含笑同幾個媽媽婆子寒暄了幾句,低頭瞧了瞧自己一身墨綠色暗紋團花的裙襖,摸了摸盤的油光水滑的富貴圓鬢,自覺妥當無礙,便向甄克守笑道:“三公子,咱們先去正院見過夫人吧?”

“姨娘!”

甄克守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母子兩人才剛剛進門,一身風塵僕僕的也不收拾收拾就這麼過去正院請安,萬一被人扣上一個儀容不整、不尊正室嫡母的名聲都沒處訴冤去。

甄克守緩緩道:“橫豎母親已經知道咱們回來了,也不急在這一時,還是換了衣裳再過去吧.”

甄克守說著又扭頭吩咐白姨娘身邊的春雨道:“你到母親院子外邊磕個頭去,請人通報母親一聲,就說我和白姨娘已經回來了,等換了衣裳就去給母親請安.”

“是,三公子!”

春雨屈膝答應,恭敬退下。

白姨娘嘴唇動了動,終也沒說什麼。

領頭的老媽子便忙笑道:“既這麼著老奴便領春雨過去吧!嫂子姑娘們好生把三公子和白姨娘的行李送回院子去.”

“有勞媽媽了!”

甄克守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那老媽子趕緊笑道:“三公子您折煞老奴了,這是老奴份內事!”

說畢領著春雨去了。

臨了這老媽子忍不住悄悄打量了甄克守一眼,又見春雨雖然是白姨娘的丫頭,但對甄克守的吩咐應答起來壓根兒連眼角也不曾斜白姨娘一下,可見甄克守是能夠做白姨娘的主的,心道三公子倒是個有主意見識的,怪道夫人和二公子、二姑娘都待他不錯。

白姨娘這三不著調沒個成見的,不想卻是這般有福,生了個好兒子!這裡甄克守母子倆各自回屋收拾不提,約好了時間在正院拐角處一帶青磚牆下碰面,一起進去給甄夫人請安,獻上從老家帶過來的土儀特產並白姨娘親自為甄夫人做的兩雙鞋子。

甄克守又恭恭敬敬呈上一幅自己親手描繪的百壽圖,說是母親去年生日自己未能親自拜壽,特表心意云云,甄夫人聽罷更是十分高興,連連笑著誇讚三公子懂事,又加上許久沒見他們,這一來倒真有幾分真心,含笑問甄克守在那邊可住的習慣?功課如何?等語。

又和顏悅色的同白姨娘說了好些話,問了些老家的情況,頗有相談甚歡的意味。

白姨娘受寵若驚,當下愈加精神百倍的同甄夫人攀談起來,心裡不由暗自得意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