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好不可憐。

晉公無奈,拉著她的小手“心肝兒”的低聲哄誘。

直至他答應對齊斌從輕發落,齊姬才整理儀容,不甚情願的離開。

晉公揉著眉心,內監通報“太子求見”。一國之君打起精神正襟危坐,端出天子的威嚴。

太子贏孟琮身姿頎長,玉面清冷高貴,一襲月白蟒袍宛若天人之姿,在大殿之上恭敬跪拜。

晉公對這個兒子既欣賞又忌憚,因他自幼聰穎,博學多聞,於治國理政上,比他這國君更具帝王風範。

“琮兒辛苦了,這一路回來,可有什麼體察?”晉公含笑詢問,對於國舅與相邦之事,他是明知故問。

“父王,容相邦早有不臣之心,今引誘國舅意圖謀反,罪證確鑿,兒臣以為該斬立決,其餘九族悉數流放。”

贏孟琮眸冷冽深邃,開口矛頭直指容相邦,一下捏住朝堂的命脈七寸,晉公臉色微變。

沉吟片刻,他擰眉為難道:“相邦乃國之棟樑,在朝中根基深厚,一下子這樣做,恐怕……”

“父王是擔心朝中人心不穩?”

贏孟琮這樣問,顯然已備好說辭。晉公只需下旨處決容相邦,朝廷的一大隱患便可解除。

這些年容相邦結黨營私,揹著朝廷做的勾當晉公並非不知,只是朝中關係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有能力的權臣,並非國君想剷除就能剷除。因而選擇睜一眼閉一眼。

且晉公不甚勤政,朝堂之事多仰仗容相邦,也就造成了今日之被動的局面。如今太子已成年,動手清理朝綱,剷除異己並無不妥。諾大的朝廷,換上太子意屬之人。帝王之道,不過如此。

晉公亦從太子過來,當中門道豈有不知。只是沒想到太子這麼早就扶植勢力,鋒芒畢露。

他這個兒子,沒什麼讓人擔憂的。憑其帝王心術,文韜武略,列國之中雄霸天下亦未可知。

晉公靠在王座上,慵懶地問:“國舅齊斌你打算如何處置?”。

贏孟琮玉容凜冽,表情微妙,薄唇微勾道:“既是王親國戚,當然得給父王面子,打一頓以示懲戒即可。”

晉公氣笑,心中腹誹:你小子慣會賣面子,齊斌對你構不成威脅,便放任他蹦躂幾年,容相邦不為你所用,便斬盡殺絕。

也好,齊姬那兒不用他花心思哄騙。

刑部大牢內。

贏孟琮所謂的“打一頓”,卻是結結實實的將齊斌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為止。監刑的是太子親衛孟廷。

齊斌殺豬般嚎叫幾聲後,隨即暈死過去。臨末被一桶髒水弄醒,他又痛又冷,奄奄一息,肚子裡只剩下一口氣。

釋放前,孟廷命人將他抬起,冷冷說道:

“國舅爺,您那點貪汙舞弊,欺壓百姓,強搶民女的醜事太子殿下都知道,想多活幾年,勸你最好安分守己。”

齊斌鮮血淋漓的被抬至家中,一躺就是三個月。等傷好了後,竟然從此不舉。

國舅爺呼天搶地,花重金聘請名醫,竟然藥石無效。此乃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