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 11月12日 巴黎

臨近期末,他這一專業的教授給學生留下了最終的期末考試,那就是去表格中其中一所的工廠中考察,用任意的題材寫一篇報告。

極為巧合的是,加西亞·菲爾曼和他是一個專業的。

這場考試為期1個星期,自由組隊,不可以超過3個人,加西亞·菲爾曼和張海昌恰好可以組隊。

第一天,張海昌早早的準備好,和加西亞·菲爾曼找到一所工廠,工廠方面已經和社會學的教授溝通好了,可以直接去找人調查,但是不能影響工廠的正常工作,更不能進入到工廠內部。

所以,他先找到了這座工廠的主人——查爾斯·諾曼先生,他是一位純正的巴黎正白旗,講話有著一股法蘭西貴族的味道,只不過不是路易十四的味道。

“你好,查爾斯·諾曼先生。”

“你好,張,還有加西亞。”

在歐洲,叫名和叫姓的區別很大,叫名還顯得很親切,而叫名有時候往往代表著疏遠。

而查爾斯·諾曼能叫出張海昌和加西亞·菲爾曼的名字,在兩人眼中並不意外,因為學校肯定事先將所有調查的人的姓名、長相這種基本資訊都給了每個調查的工廠。

“我們直入主題,請問……”

“我們工廠內……”

……

經過3個小時的交談,張海昌和加西亞·菲爾曼將問題一一提出,但是,兩人發現,這樣的問題未免過於枯燥乏味了。

“加西亞,這玩意還是太枯燥無味了,估計老師要給咱打不及格,咱們應該去搞點有意思的問題。”

“是啊,但是咱們要怎麼搞呢?”

“那還不簡單,咱們直接去工廠裡看看,再問問幾個工人,這樣的問題不僅貼近於課堂上老師所說的接近事實,而且咱們也可以趁機採訪一下工人,這是實踐書中資訊的大好時光。”

當交談結束後,此時正是中午,查爾斯·諾曼先生就提出了邀請兩人在工廠食堂內吃飯。

而查爾斯·諾曼因為還有些事要忙,在說了句“本人暫時有事,恕不奉陪”後,便和一名僕從先走了,並命令門口另一位僕從帶著他們到食堂去。

走進食堂,食堂內都充滿著一股濃烈的汗臭味,整個食堂內有半數都是工廠內的工人,當僕從經過他們時,都會皺了皺眉頭,用嫌棄的眼光掃視而過,但是如果從接機歸屬上來看,他既不是中間接機,更不是上層接機,總的來說,他們是一種人。

他帶領著兩人走到一個門前,開啟門看了看,他剛想說這什麼,就被張海昌打斷。

“我們擱這裡吃吧,就不勞煩您了。”

看到面前這個人趕架子說要在這裡吃,這位僕從便說。

“那行,那我就先走了。”

“嗯,可以。”

加西亞猜到了張海昌的意圖,那就是在吃飯的時候去採訪工人。

“也許是這樣更省時間。”

加西亞想道。

張海昌走到一張桌前,這桌子邊坐著一位看著和張海昌差不多年紀的工人。

“您好,我叫張海昌……旁邊這位叫加西亞·菲爾曼,我們有一些問題問你,我們是巴黎政治大學的學生,如果沒有空的話就算了。”

現在張海昌的法語水平突飛猛進,已經可以正常的和法國人對話了,就是講話有些結巴,在和查爾斯·諾曼對話時如此流暢,也是因為和查爾斯交流時,用的英語的原因。

那位年輕工人停滯了幾秒,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同意,隨後,他抬起頭,說道。

“你好,我叫費雷德·貝拉,是這個工廠的鋼鉗工,你們兩位坐著吧。”

兩人順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