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間,那些豪橫的地主們啊,一個個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在鄉里橫行霸道,欺負佃農,簡直就是一群非法的虐待狂!
就拿江蘇奉賢縣的監生金鼎綬和他兄弟以及那守寡的嫂子來說吧,他們家的田地一片連著一片,佃戶多得數都數不清。佃戶們要認耕金家的田土,一般都得立個佃票作為憑證。
有個佃戶叫王武京,他就立了兩張認佃的佃票。第一張上面寫著:“我是王武京,因為沒有田地可以種,所以透過中介認租了金家的一塊田。說好了,每年得還租三石六鬥整。乾隆十七年正月立的認佃票,王武京,中介是莊錫範。”
另一張票上則寫著:“還是我王武京,又因為沒田可種,又透過中介認租了金家的另一塊田。這次說好了,每年還租六鬥整。乾隆十八年二月立的認佃票,王武京,中介還是莊錫範。”
看著這兩張佃票,王武京這哥們兒也真夠拼的,為了種點田地,不僅要忍受地主的欺凌,還得立下這樣的“賣身契”。而金鼎綬那夥人呢,就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欺負這些可憐的佃農。好在乾隆皇帝後來下令整治這些豪橫地主,也算是給佃農們出了一口惡氣!
這兩張佃票啊,真是簡陋得讓人想笑!上面就只有正額的租數目,連一點點額外盤剝都沒有,比如過節費、酒席費之類的,也沒有那種送貨到河運倉的無理要求。感覺這主佃雙方就像朋友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但實際上啊,那些地主對佃農可就沒那麼友好。金鼎綬弟兄在江蘇華亭、奉賢二縣擁有大片土地,都是託堂叔金勝章幫忙收租的。結果呢,因為很多佃戶欠租不還,金勝章一氣之下,就以侄兒的名義寫了張“佃欠清單”,直接跑到松江府管糧的通判衙門去告狀追欠。
他跟官老爺說:“這些租田的傢伙不交租,就會耽誤咱們的漕運啊!”結果呢,這管糧的通判宋聖選聽了這話,覺得挺有道理,就同意了,還發了個官票,讓差役王寧去催租。王寧一看,哎呦,欠租的佃戶還挺多啊,於是他就帶著老婆的弟弟顧英一起去催。
兩人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收齊了幾個佃戶的欠租。到了金家,金勝章給了王寧和顧英三千五百文錢,大概能買三石米吧,算是給他們的“船錢盤費”。
就在這時,又有兩個欠租的佃戶華鳴九和顧四鄧來田主家算租。顧英這哥們兒已經收了錢,就挺賣力的,直接從自己帶來的工具箱裡拿出一副鐵鏈,“咔嚓”一下就把這倆人給鎖了。金勝章一看這架勢,說:“得了得了,咱們上城裡找官老爺比比去吧,路上還能順便收點租。”
於是他們分了兩艘船,金勝章、華鳴九等人和金鼎綬、王武京等人分別上船,一起出發了。半路上,金勝章又看到另外三個欠租的佃戶唐文元、何大觀和張二觀。他二話不說,又命令徐元用鐵鏈把這三人鎖在船上。
沒過多久,他們又遇到了那個“積欠舊租”的王武京。金鼎綬這個地主少爺可不幹了,非要王武京把欠租還清不可。於是金勝章把王武京也帶上了船,怕他跑了,還把他和張二觀給鎖在一起。那時可是冬天啊,王武京在船上又冷又餓,氣得不行,結果就病死了。
這事兒鬧得可大了!江蘇巡撫明德都出馬了,他老人家一拍大腿,直接就把這個案子上報給了皇上。皇上也不是吃素的,馬上派出了大學士劉統勳,這位爺可是管理刑部事務的,手握大權。劉統勳老人家帶著吏部、戶部、都察院、大理寺的一幫人,浩浩蕩蕩地開始了複議。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大家終於達成了一致意見:金勝章這小子,用威力制縛人,結果把人給弄死了,按照“絞監候律”,應該判絞監候,秋後處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金鼎綬這小子,革去監生資格,杖八十;廳差王寧,杖一百,枷號一個月,革去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