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垣甩了一鞭,得意的笑道,“怎麼樣,這靈族的法子不錯吧,將蜈蚣草揉碎,和著艾石粉,敷在搔癢處,雖不能治病,卻不再瘙癢。”

張公輔忍著疼痛,塗抹著膏藥,“程兄,走蔓葭是快,可是他們也能猜知,很容易追上我們,不如繞道走上原,那邊人多,不容易發現我們。”

程星垣自信滿滿的言道:“到了蔓葭,就會無虞。”

張公輔好奇對方的自信,“怎麼,那裡有你的教眾?”

程星垣搖頭,“我還沒瘋狂到去靈域發展教徒。”

張公輔好奇的問道:“你創立的教派叫什麼名字?”

程星垣沒有絲毫隱瞞,“昊天教!你若入教,可以做個副教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不美哉!你去傳教,肯定多收不少大家大戶,王公貴族家的女眷。”

張公輔很是吃驚,“這不是前朝國教嗎?這可是異端邪說,為世人所不容的!”

程星垣神秘的笑道:“沒有黑暗,哪有光明?將軍們喜歡養寇自重,你以為這些教門就那麼天真?沒了所謂的邪敵的黑暗,所謂的聖教光明為何還在?”

張公輔深有同感,“這就是我存在的理由吧!我似乎慢慢理解了過往。”

沒由頭一句話,讓程星垣愣了一下,繼續言道:“前朝滅亡後,神官們都逃到了北地,後因內訌,昊天亡教,我就順勢接過這昊天衣缽,秘密傳教,藉助他們偌大的名頭來招攬教眾,昊天教在元越的前朝遺老遺少中還有不少信徒的。”

張公輔笑道:“若能在靈域傳教,你這教門會何等強大啊。”

程星垣搖了搖頭,“五靈是天地孕育所生,為自己的血脈自豪,天生就信奉自然之道,從不信人間教義,頑固的很,不管經歷什麼,信仰從未變過。”

張公輔問道:“到了蔓葭,你如何保證我們的安全?”

程星垣神秘一笑,並沒有作答,看到春色秀麗,便哼唱起來了歌謠。

長長小路門前鋪,綿綿延延千萬裡;揹著包裹,牽著馬兒,吹著短笛,輕步出門去,向著山的那邊,海的那邊去;徐來的清風在樹間輕吟,你要到哪裡去?……

聽著輕快的音樂,張公輔笑道:“你一定是和女孩子學的這首歌吧!”

程星垣有些吃驚,“看你天真,怎知道這些?”

張公輔笑道,“我從這輕快的歌聲中聽到了悲傷。”

程星垣有意的躲避這個話題,“男的就不能悲傷了?”

張公輔搖頭,“兩個男人怎麼會唱這種歌!兩個男人只會唱勸酒歌。”

“靈族可不喜飲酒,教你首歌吧,那天你看到心意的女子,唱給她聽。”說起這首歌,程星垣眼中流露出淡淡憂傷,“越女多情,這是她唱給我聽的。”

張公輔很是好奇,“哪個越林姑娘唱給你聽的?”

“她是個聰明又多情的姑娘。”程星垣回憶過往,哀傷慢慢湧上心頭,望著長路和群山,渾厚低沉的嗓音唱起這首歌謠,“細雨飄灑在雨季,似是一切的回憶,望著漫漫長路,只記得曾經的別離;雨是天空的哭泣,我孤獨的站在雨裡,卻再也沒能見到你,你的一切對我都是謎。又逢那長長的雨季,我在雨中默默的哭泣,你說過,我們會相逢在下一個雨季,我的靈魂飄蕩在越地,我在雨中靜靜的等你,你要永遠記得,記得下一個雨季……”

靜靜聽著,張公輔情緒被感染,有些傷感的問道:“這首歌叫什麼?”

程星垣語氣落寞,“大越林的雨季!”

張公輔心有所感,“好哀傷的名字啊!”

“哼!”遠遠的傳來女人的聲音,“知道你就永遠忘不了那個女人。”

白衣飄飄,身形如電,女子騎著高大的紅馬奔騰,玉手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