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身軀的顫抖,強忍著淚水沒有流下,輕嘆道:“秋夜寒霜覆衰柳,無限雄心終成夢!”

高臺上,秋風掠過,萬物蕭索。女子步履沉重,拾級而上,手持泛黃的畫卷,對鬚髮皆白的夸父言道:“你們的根在萬里之遙的北方,貧瘠卻充滿了回憶,可是,我們都回不去了,都天,做個雕像吧!”

年老的夸父接過畫卷,輕輕鋪在石桌上,唯恐粗糙的大手不小心就會將這被歲月侵蝕的脆弱畫卷毀掉。等展開畫卷,都天細看,臉上神情愈來愈奇。

如遭雷擊般僵立,不可思議的看著女子,想說,張口卻又不言。

看到都天欲言又止,女子緩聲,“不錯,他正是你們夸父所痛恨的毀滅者,我的兄弟,帝戎!已化作高天懸息,所有的所有,都煙消雲散了。”

都天沉沉的嘆息,拿起畫卷,步履沉重的離去。

白衣女子恢復了固有的平和,來到了㚶壬石雕前,右掌按在雕像下的蓮花臺上,隨著白色光華的法力湧入,雕像緩緩移動,露出後面黝黝黑洞。

盯著洞口,猶豫片刻,女子進入,幽暗的甬道內佈滿塵土,甲骨文描繪的圖符散發著忽明忽暗的微弱光芒,照亮了道路。長長的甬道如同末世般的沉寂,連輕柔的腳步聲也清晰可聞。穿過甬道後,呈現在眼前是灰白色的朦朧世界,百丈寬廣的玄色地洞垂列,直通大地深處,地洞的崖壁上鑿出了成千上萬的洞窟。

洞窟內的符陣閃耀著微弱綠光,無數光亮匯成了綠色的海洋!每個洞窟中封印著猙獰的鐵甲乾屍!乾屍雙眼迷離,完全失去意識。在符陣光華的侵蝕下,身軀破敗不堪,露出黑色的頭顱骨!看到這些乾屍,女子流露出厭惡之色。

沿著洞壁開鑿的石梯,向著洞底而去!石梯似是無窮無盡,時光在這纖塵不動的地方,如同凝固,也不知過了多久,到達了最底層的龐大符陣。符陣下傳來沉悶的轟鳴聲,來自幽冥地府的冥氣穿越通道,奔湧向上,可是被龐大的封陣所阻隔。冥氣似乎不甘心被束縛,被鎮壓的命運,勇猛撞擊。

巨大的符陣方圓百丈,中央處的石臺上靜靜躺著身穿皮甲的男子!

男子相貌和荒原死去的帝戎一模一樣,只是深長的疤痕貫通臉頰,望之充滿了悍烈之氣!符陣中閃耀著灰白光華的鎖鏈,有形無質,勒入男子體中,將強健的身軀侵蝕的枯敗,面孔支離破碎,猙獰恐怖,如同傳說中的凶神。

冥冥中感到封陣鬆動,昏迷的男子本能的掙扎鎖鏈,想擺脫束縛。劇烈的掙扎,讓龐大的符陣如同被巨大鯊魚撕扯的漁網,有些符線無法承受,開始斷裂。隨著束縛減弱,男子感到了生還的希望,更加瘋狂的撕扯。

見到這瘋狂的一幕,女子冰冷的臉上露出了絲絲憐憫,可片刻後,眼中重又露出極度憎恨,右掌按在符陣上,白色光華湧入,將殘破的封陣重新加固。

隨著光華湧入,符陣愈加堅固,男子力衰,沉靜下來。

看到男子陷入沉睡,疲倦的女子不自覺的湧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