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聖旨!”

“你是學士,才識過人,自己決斷這是誰的意思就是了。”屈輔國繼續言道:“兩年前,隆盛糧行發生火災,偌大的糧行,在一場大火中化為烏有。”說到這裡,饒有興趣盯著湯成嗣,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發生這場火災?”

“就罪臣所知,是流民作亂,糧行和流民發生了衝突,那些亡命徒報復,將糧行燒燬了!”湯成嗣看著屈輔國,“難道說,是你們府衛下手的?”

屈輔國搖頭,盯著湯成嗣,一字一頓,“是國瑞,你的私生子。”

湯成嗣淡然言道:“這一切都無所謂了,這孩子也在那次大火中燒死了,本想讓他隱名埋姓,平平安安活著,可所有的一切都化為煙雲了!”

“國瑞沒有死!”屈輔國嘲諷的言道:“燒死的是小憐和她的姘頭。”

“什麼?”湯成嗣大吃一驚,閉目會議當日場景,搖了搖頭,“我親見燒燬的骸骨,骨架寬大,明顯不是國瑞,衙門為了儘早結案,就胡亂處置了。”

屈輔國點頭,“那具男屍是那嘉良,他與小憐通姦,可他怕你的好友子官璘!在他眼中,你可是權量炙熱,勢能通天,給聖上講過書,又主管太倉,去姚家如同串門,只要你和姚弼士通通氣,那嘉良和小憐就是個死。所以,他們串謀,藉助流民鬧事,暗中害死官璘,國瑞將他們關起來燒死!至於國瑞,要不是在貝丘混的風生水起,我也不會查他的來歷,一查才知其中隱情,當年他逃到東元,又去了廣野澤,在貝丘領兵鎮守,也算是要城重將了,當然,這還是靠妹妹成了丁本良的女人。”

“丁本良?”湯成嗣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是不是成遂的門客?”

屈輔國點頭,“就是他,逃亡廣野澤,投靠了野王郡的豪族張君弘和原來姜家門客嚴希哲,向來是個鑽營的傢伙,狡猾狠毒,現在也是匪寇中的頭目了。”

湯成嗣想了想,“大人若能留下這隻血脈,罪臣願配合你!”

“國瑞不在你的族譜上,此事除了我,沒人知道。”說著,隨手掏出厚厚的文書,遞給了湯成嗣,“好好看看,謄抄下來,以你的文采,多加潤筆,若是辦得好,本督自會照顧國瑞的,我可以保證,讓他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似乎從所有的煩惱中解脫出來,湯成嗣深深鞠躬,“此事就有勞大人了。”說著,將文書粗看一眼,點頭言道:“看來大人是要對付姚弼士了!也好,當年其實就是他威逼利誘罪臣,大人所書,倒也是說出了大概,看來,衛府就是衛府啊!”

“湯成嗣,你精通尚書,向來寡淡,聖上也高看你,潛邸時就當你是半師半友。”屈輔國命人取來筆墨紙硯,“衣食不缺,富貴對你如拾草芥,何苦來哉,此次大旱,你若是做好了你的太倉令,救民倒懸,本可入殿為輔,青史留名的。”

“別說了!大人。”湯成嗣阻止,淚如雨下,“融天下之鐵,難鑄罪臣此悔。拜託大人告訴聖上,冤魂無數,臣罪該死,雖誅九族,從未怨恨,死而無悔!”

“你能有這份心,本督定會轉告聖上,也會保全你的血脈,寫封信吧!”屈輔國想了想,“把你想說的下下來,將來本督自然會派人送過去的。”

湯成嗣不再多說,“畢竟是我湯家子孫,若有機會,望大人照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