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煙坐在馬車上,伸手碰到了一個信封,不像是被人隨意放進來的。

楠煙翻過來,上面正寫著自己的名字。

楠煙不解,這幾人幾乎和她都沒有過交情,難道是殷憶翎給自己的?

隨後心中湧起一股雀躍,展開信紙卻不是林舊執的字跡。

“美人妹妹,此次一別,萬事小心。傷患隔離,分開治療,生水勿飲,煮沸再用,歇於府中,避開後宅,銀兩管夠,記得向我哥要。”

這字與她的風格倒不大相似,楠煙想到那個舉止怪異的女子,她人倒十分不錯的樣子。

勿飲生水,她還不知道,洪災過後的井水也需要小心飲用。

還有,她一個外人,怎麼好意思向人家哥哥要錢呢,想到此處,楠煙緊張的情緒也得到了緩和,發自心底地笑了一聲,和杜相要錢,這場景怎麼想都是奇怪的。

楠煙將信收好置於包中,從中拿出了一本舊醫書,她雖不精通這些東西,可認識一些草藥還是沒問題的,泯山肯定有很多人受傷,她可以去醫館幫忙。

至於洪水突發的原因,楠煙冷笑,證據肯定被聶途破壞了,至於為什麼她心裡這麼肯定,是因為他使過同樣的手段,還栽贓給宋承民。

聶途只覺得她什麼都不懂,或許知道一些,可他不知道自己窺探了他的一切,對他已經恨之入骨。

楠煙緊握的雙拳漸漸鬆開,盤根錯雜的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己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楠煙分別看了一些止血消炎,活血化瘀,以及止瀉、退熱的草藥。

她有些糊塗,一下子是記不了這麼多的,於是一點點耐心地看。

當車裡的燈光不那麼明亮時,楠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外面傳來一陣低語:“聶大人,前面再走走就到驛館了。”

“趁天黑前走到驛館。”

“是。”

楠煙坐在車中,分不清聶途到底在哪邊,於是隨手掀開右邊的簾子。

韓安束嘴裡叼著根不知哪來的草,百無聊賴地看向楠煙露出的頭。

“小丫頭,受不了就回去吧,還早著呢。”

楠煙心中沒好氣:“別人不知道我來幹嘛的,你還不知道嗎?”為什麼總是趕我走,真是莫名其妙。

“說的跟咱倆很熟一樣。” 韓安束撇過來眼神,妥妥的無賴。

“別啃那根草了,回頭嘴爛了就說不了話了。”

話畢,楠煙生氣地放下簾子,怎麼哪裡都有這潑皮。

跟在馬車後面的杜玄通看韓安束吃癟心中暢快,不由得笑出了聲。

韓安束見杜玄通嘲笑他,自然是鬧心的,隨口吐了嘴裡的草:“喂,騷包,還有多久到驛館?”

杜玄通慢吞吞地騎到韓安束身邊,“你去後面守著。”

本以為杜玄通是來告訴他路程的,沒成想這傢伙是來命令他去後面?

“我不去,後面死的快,適合你這樣狠心短命的負心漢。”

楠煙趴在馬車內聽他們對話,覺得十分有趣,偷摸露出來一隻眼偷窺。

什麼狠心短命的負心漢,她也想知道。

終究是沒了下文,韓安束再度吃癟,灰溜溜地跑去後面了。

這韓安束跟個孩子一樣,總是氣她,這下走了倒也心靜了。

楠煙這般想著,又眯了一會。

聽到外面有異動,楠煙以為到驛館了,沒成想經遇到了山賊,兩撥人打起來了。

這還是楠煙第一次遇刺,心中慌亂得不行,聶途不通武藝,這幾人中只有他是個花拳繡腳。

楠煙慌亂地喊到:“哥哥!”

“你們幾個守住馬車和大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