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骨牌被三雙手推得“嘩啦啦”作響。
或許正是因為用料上乘,明明是由動物的骨頭打磨成的物體,在桌子上敲擊,卻發出了金屬的迴響。
其聲極其悅耳動聽,甚至於符合音律,讓人忍不住暢想,這是否可以被用來做一種全新的樂器?
當然了,現在牌桌上這三個人應當都沒有這樣的胡思亂想。
在摸牌的間隙,卓天羽好像是照顧孩子的家長,時而偏偏頭看看左手邊的女孩,又看看男孩。
女孩的頭髮是如血一般的紅色,看上去很蓬鬆,隨意的垂在肩頭,臉蛋也是紅撲撲的,兩頰邊點綴了些許雀斑,有些齙牙。
身上是常年跋涉在外的旅人所穿的那種由各種不知名動物的皮革縫製起來的衣服,看上去洗過不止一遍,但仍舊是髒兮兮的,全身唯一看上去比較“貴族”的地方是一隻戴在左手的手鐲。
女孩的個頭不高,但絕不嬌弱,從衣服間隙間裸露出來的面板並不像富家小姐那般光滑細膩,它粗糙,甚至還帶有細小的絨毛。
應當是常年在外跋涉的商隊,卓天羽如此想到。
商隊們只有進城的那幾個月裡十分光鮮,從一座城到另一座城,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中間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風吹雨打,風餐露宿…………
女孩臉上透出一股被打磨過的自信,當然,也有年輕人特有的浮躁。
卓天羽看了一會兒,默默的點了頭。
相比女孩,男孩穿的可就講究許多,看起來是專門為這種重大場合而準備了一套禮服,禮服上別說汙漬,連明顯的褶皺也沒有,兩肩處像是墊了些什麼,讓他看上去雄壯了幾分。
男孩的頭髮是藍色的,但不同於泰納斯那種淡泊的淺藍色,深沉得像海洋,他還特地做了個造型,讓頭髮齊齊向背後倒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男孩的神情一直十分玩味,但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用眼神與那位紅髮女孩交流。
卓天羽看著,也點了點頭。
在他來之前,這兩人就已經槓上了,一直難分勝負。
兩人似乎執意要分出個高下,賭注越加越多,兩人的勝負也維持著可怕的平衡,一直到了現在,他們這張賭桌上積累下來的籌碼已經大大超乎人們的想象,堆成了兩座小山。
這時候,他們之間這座可怕的天平一旦向任意一方傾斜了,那麼另一方就會輸得傾家蕩產。
這時候加入進來,明顯是不明智的選擇。
倘若是的第三者輸了,那麼的兩人所揹負的債就都要由他來償還了。
周圍的人一直都圍觀著,沒人敢上前去,大家只想看看這兩個人究竟誰輸誰贏,甚至一些特別有閒情逸致的貴族們,在討論這場賭局時,又開了場賭局:賭他們兩個之間誰會贏。
“彭!”
卓天羽將碼好的牌往桌上一放,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讓周圍那些如蚊蟲般的細小聲響安靜下來。
第1輪就這麼開始了。
當然,在最起初,這仍然只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決鬥。
畢竟卓天羽手上的籌碼還沒超過10個,贏了也是小贏,輸了也只能小輸,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們兩人之間的決鬥,每一次動輒十幾二十枚籌碼交換,然而那兩堆小山一般的籌碼卻不見增減。
卓天羽露出耐心的微笑,不急不慢,一步一步吞噬著他們決鬥剩下的殘羹剩飯。
遊戲的規則是桌上的人按順時針方向依次選擇對手,一次選定一個,比牌組合出來的點數大小,而其餘的人可以選擇幫或不幫,若是幫了,輸則一起輸、贏則一起贏,分些蠅頭小利。
“儘管說是賭博之城,但這裡的這些賭博專案不論是玩法還是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