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話短說吧,我和她的幸福生活並沒有持續到我想象中的那麼久。

問題出在她家裡人身上,準確來說是出在那位大哥身上。

那天我們從舞會會場回到家門口,就看見一隊衛兵正在將宅門封死。

“是艾弗森的妹妹,艾琳對吧?”

“是的,請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領頭的那個衛兵,用從頭盔縫隙露出來的狹小的眼睛冷漠的掃視了我們兩個一眼,最後用刻板而冰冷的語氣說道:

“你的哥哥犯事了。”

我已經預感到不對,而她已經著急的上前一步。

“他私下研究殘忍的黑魔法,用活人實驗,已經被判處了死刑,至於他的家人——財產全部沒收。”

衛兵沒有一絲停頓,一氣呵成地將這番話說完,留下我們兩個呆呆站在原地。

幾天以後。

我們在監獄裡見到了那位大哥。

他已經瘦得皮包骨,眼神中透露出石頭一般的冰冷和空洞,似乎已經不抱任何生的打算。

但他在看到艾琳時,眼中又引起復雜的情緒,又變得似乎暫時有了那麼一絲光彩。

他淚流滿面。

他連摸帶爬的伏到牢門的鐵欄杆上,低頭痛哭失控地狂叫:

“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們啊…………”

艾琳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垂著手站在一邊,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彷彿在做夢一般。

艾琳慢慢的單膝跪下來,伸出手從欄杆的縫隙裡過去,撫摸著他的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

沒有回答。

艾琳只是繼續輕輕的撫著他的臉,他的淚水順著艾琳的手指滑到她的手背上。

至於我?

我只感到憎恨和噁心。

僅僅一週以後,我們就身無分文。

感覺好像是在開玩笑一樣,那些夜晚,我和她依偎在一起,吹著夜晚的寒風,我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已:

“這是真的嗎?”

怎麼可能是真的呢?之前的點點滴滴、之前的幸福,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連影子都不見了。

那本書也被收去了,也消失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又鬆下一口氣來。

經過幾日的準備,我們做了決定,兩個人跌跌撞撞奔向了賭城逃難。

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告訴我,賭城是絕對的禁地,絕不能去那裡,那裡的人都是多麼的骯髒,那兒的賭徒是多麼瘋狂,諸如此類。

去了那裡以後,我只能說確實如此。

一切都和我的預想分毫不差,骯髒的街道,衣衫襤褸的乞丐,廉價的旅店,在路邊發瘋大喊的醉漢,身無分文的賭徒雙眼失神地癱坐在街邊,隨處可見的扒手與強盜……

在來這逃難之前,我們倆都厚著臉皮嚮往日的朋友借了些錢,可畢竟是生意場上的流水人情,聽到是因為黑魔法這樣惡劣的事情受罰,大多也不敢借錢。

她一直沒有掉眼淚,總是用不卑不亢的態度與他人說話,試圖消除他們的不安,她臉上的神情鎮定自若,閒庭信步,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總算有一個人肯幫我們,他給我們指了條明路,給了我們一張地址。

“去那家旅館,會有人幫你們的。”

那是一家很小的酒館,開在離城中心稍近一些的居民區,到了那裡治安的效果好很多,起碼再也沒有隨處可見的混亂與骯髒。儘管流浪漢和賭徒仍許多,但已經比城最外圍的難民區好上不少。

那間小酒館的老闆叫克里斯,打扮的很精神,樂呵呵的,在看了我們遞上來的訊號,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