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懷太子李賢的廢黜幽禁,導致大批與儒門四姓有關聯的長安官員被流放,情急之下,儒門四姓力推不滿14週歲的英王李哲為太子,試圖抵抗天后武則天的打擊,但李哲生性軟弱無能,不敢對母后武則天有任何反抗之意,武則天亦心中有數,為向天下表明自己大權在手,下旨將剛剛被冊封為太子的李哲改回原名李顯,以此彰顯自己的天威。

兩個兒子,一個被殺,一個被幽禁,高宗李治痛心疾首,頑疾爆發,再一次進入中風癱瘓的狀態,李唐王朝的朝政被武則天牢牢把持,才剛有起色的大唐經濟又隨著以儒門四姓為核心的長安朝廷,或明哲保身,或消極怠工而陷入困難,加之為興建洛陽神都和明堂,皇室開支劇增,物價如同竄天猴一般瘋狂上漲,大批平民流離失所,逃往蠻荒之地,以此逃避稅負,武則天雖政治手腕高明,但在經濟一事之上卻是大眼瞪小眼乾著急,毫無策略,不得已之下,竟被內侍哄騙,出售皇室馬廄的馬糞以補內府收支空缺,引為兩京笑柄。

好在此時,邊境戰功頻傳,先是天下兵馬大元帥李世勣攻克漢陽城,降伏高句麗國,開創隋唐兩朝未有之軍事盛況,後有徵西大將軍薛仁貴三箭定天山,大敗九姓鐵勒和西突厥,收復太宗李世民建立的安西都護府,兩次巨大的軍事勝利緩解了武則天的政治壓力,大唐的百姓對天后的好感直線上升,民心之下,儒門四姓也不得不率長安百官敬獻賀表,以示對天后的臣服。

就在此時,高宗李治的生命卻走到盡頭,在被武則天控制的御醫,數次放血治療未果的情況下,永淳二年,已知自己大勢將去的高宗李治,單獨召見宰相裴炎和道士洪吉,立下遺詔,令太子李顯在他的靈柩前登基,事無鉅細,均須徵得母后武則天的同意。

與武則天相伴走完一生的高宗,實現了自己當年在白馬寺對媚孃的承諾,終其一生,獨寵一人,彌留之際,拉著道士洪吉的手,不捨的說到:

“朕走後,留媚娘一人甚是不安,望宗主和道長能為朕照應周全,不讓孤兒寡母被人欺辱!”

洪吉連連點頭,含淚送走自己在大唐唯二的朋友。

早已不再相信愛情的武則天,深陷沉醉在權力的漩渦中,高宗李治頭七未過,屍骨未寒之時,不甘心帶著名譽隱退為皇太后的她,開始自己的搶班奪權的計劃,一直拖延不讓太子李顯加冕繼位,並讓一品堂放出風聲,

“太子性格軟弱,事無主見,甚是懼內,難堪大統。”

兩京群臣和百姓,均對這位從未被當作帝國繼承人培養的新任太子,充滿懷疑,勉強登基為中宗李顯的首道聖旨,更是加重此擔憂,才坐上皇位不到一個月的他下旨提升皇后韋香兒的父親韋玄貞為宰相。

中宗李顯皇后韋香兒,母為清河崔氏的外枝,因姿色美豔,體有異香,被儒門四姓選中,獻於英王李哲為妻,深得英王歡心,登基之後,立其為後,韋香兒一生對其出身低微很是自卑,羨慕主家清河崔氏的隆盛,企圖透過中宗李顯光耀家門,壯大韋氏一族,每日俱吹枕邊風,要中宗李顯提拔其父為宰相。

皇后韋香兒的舉動,對不甘心隱退的武則天,和期望武則天退隱而重新回到權力中心的儒門權貴均是威脅,尤其是儒門權貴,更是要殺一儆百,不讓被自己眷養的寵物反咬一口成為笑話。

中宗李顯的旨意一出,最為反對的就是儒門四姓出身的宰相裴炎,中宗李顯從未經歷此場面,情急之下,在金鑾殿上咆哮:

“朕以天下與韋氏何不可,而惜侍中邪?!”

宰相裴炎知道中宗李顯並未按帝國繼承人培養,而是被教養他的儒門權貴有意弱智化,但卻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低能。倘若任其發展,後果不堪設想,相較於武則天的唯才取士,中宗李顯和皇后韋香兒的親疏標準,更是有害,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