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吉接管李唐皇室專管江湖之事的一品堂,對高宗李治來講,也是極為高興,很樂意看到自己信任的朋友能夠為他分擔政務,特意頒旨每年從皇家內府撥出白銀一萬兩作為活動經費,長安的儒門權貴雖略有微詞,但昔日聖人李淳風和道宗宗主袁天罡有約,共同捍衛李唐王朝,而管事之人乃袁天罡徒弟,考慮到此,並沒有大加指責。

武則天這一石二鳥之計頗為成功,有北門學士和一品堂在朝野為其效力,手中的籌碼又多出許多,洪吉是無能之輩,但他推薦的明崇儼卻是可堪大用之人,外表俊朗,辦事又妥善,不久便成為她的心腹,實際掌管一品堂,而洪吉對此也沒有意見,能夠讓明崇儼留下來,已經心滿意足,至於其他的,倒是不怎麼在意。

只有懷義羅漢一支心懷不滿,卻又不敢發作,只能看著昔日在自己羽翼之下,渴求垂憐的小狗子,如今趴在自己的頭頂作威作福,實在是氣煞旁人。更有甚者,明崇儼開始打起懷義羅漢明堂建築行走的油水,要求工部的撥款須先經他手才能下放,直叫跟著懷義羅漢的生魍三尸神跳起。

這日,生魍拿著一卷圖紙來到西域通驛懷義羅漢的房間,發著怒火喊叫:

“某家一定要生啖這街溜子的肉!”

跟隨辯機大師修習不動心禪功的懷義羅漢倒是心如止水,淡然的問道:

“這廝又要你如何?”

生魍放下圖紙,嚷嚷著:

“好個明小兒,居然讓某家在洛陽街市上作流言,說那章懷太子李賢,狐媚之相,私底下好作女裝,多幸男嬖,不能克承大統,非妖婦之子,乃是妖婦姐姐韓國夫人與皇帝偷情所生。竟然要某家作此齷齪,氣煞也。”

懷義羅漢看了一眼生魍,丟出一袋碎銀,說到:

“那小兒為虎作倀,忘恩負義,確該千刀萬剮,但目前還須靠他,挑撥離間李唐皇室和儒門,道宗關係,暫時留他一命。”

生魍拿著碎銀袋,掂量了一下,不爽的繼續抱怨:

“連銀子都少了,都被那小兒剋扣下來!還要聽他吩咐,為袁天罡的一尊道像找個好手段的師傅,立在明堂之中,說來也怪,某家記得道宗真武大殿是拜三清之象,為何明堂之內卻只放一尊,袁天罡這老賊到底要作甚?“

懷義羅漢也是不解,讓生魍把圖紙交給他,將緩緩展開,目光卻是越來越亮,詫異之後,連不動心禪功都壓抑不住的激動萬分說: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袁天罡這老賊竟要逆天行事,明堂開館之日,就是這老賊末日的開始!”

數日之後,長安,洛陽兩京關於章懷太子李賢的出生和愛好的流言,成為街頭巷閭的熱聞,礙於儒門的禮儀之說,四姓權貴雖需要他對抗武則天,但也不得不與之保持距離,並將其寵奴帶走處理,章懷太子李賢惶恐不安,武則天趁機將北門學士編撰的《孝子傳》和《少陽政範》作為訓誡之物,公開送到長安東宮,以此責備其不懂如何作人子,如何作太子,兩京政論逆轉,武則天重新掌握輿論風向。

明崇儼略施手段,便立此奇功,直叫武則天大為愛惜,特意讓高宗李治冊封其為正諫大夫,入閣供奉,出身低微的明崇儼成為洛陽城裡第一號紅人,雖然已是朝廷二品命官,但明崇儼的野心卻不止於此,手握先天乾坤功功法,假以時日融會貫通,封王拜相也未嘗不可,即便是那上陽宮中的金鑾寶殿之上的龍椅也不是不能坐上。

只是這先天乾坤功修煉極為苛刻,須得一甲子功力以上之人為其衝開氣海,方能習之,目前洛陽城裡能做到此事之人,只有自己的師父,功力已至小天元之境的懷義羅漢。當下兩人關係已是勢如水火,自然是不能拜託他,便讓自己在洛陽街上的溜子為他時刻注意,有沒有相應之人來到洛陽。

很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