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不破緩過勁後,按著崔湜給的線索,來到駐地金吾衛處,向當值的軍士說明來意,軍士通報之後,向他說到:

“此案已經轉交本地衙門管轄,大人請回。”

“相關物證和屍體可在?”

“回大人,仍在此地。”

完顏不破見機握住一錠銀子,遞給軍士,放低語氣說道:

“家裡有人走失不見,聽說這裡死了個胡人,阿母著急得很,特意讓某家來看看,還請行個方便。”

軍士看著完顏不破胡人的長相,不疑有他,將銀子收入懷裡,帶著他來到一間陰冷的地窖,點燃火把,遞給完顏不破,讓他速速辦理,自己守在門口。

完顏不破舉著火把,看著地窖石床上一具被碾壓得面目全非的發福屍體,完全看不出是什麼模樣,無法分辨是何人,相關身份文牒也不在現場,唯有肇事的馬車上面有個清晰的圖示,是洛陽城守為方便管理,給每個馬車用燙金烙印打上的身份標記,一時很難處理。

完顏不破覺得此燙金烙印有些眼熟,仔細回想,卻是那日與眾兄弟聚會的貓一杯酒肆的招牌。

再仔細探查一番,確定除去燙金烙印,其他痕跡已經被清理過,完顏不破只得告別軍士,帶著疑惑離開,向著通遠坊衙門走去。

通遠坊衙門裡,呼延灼將安排去姆姐那做問詢的巡查筆錄檢查過後,確認跟自己交代的別無二致,把所有的材料歸入卷宗,並對自己安排的肇事人發出通緝,方才鬆口氣,將昨夜剩下的高麗參茶放在碳爐上加熱,拿出所有跟姆姐相關的情書付之一炬,打定主意,要和姆姐斷個乾淨,迴歸家庭,本本分分的替武三思大人效力,不料卻被不速之客完顏不破進來撞見。

完顏不破來到通遠坊衙門,想要跟呼延灼確認胡商車禍案的卷宗和他帶走的理由,不想卻被衙門的巡查攔住,要求查驗他的身份文牒和協查文書,完顏不破心知是呼延灼有意如此,當下不管巡查的阻攔,硬闖內堂,剛進入內堂,就撞見這一幕。

完顏不破心想是不是呼延灼在燒燬證據,一旁的巡查還在盡力攔著他,而仗著自己地盤的呼延灼,有恃無恐的將所有書信,當著完顏不破的面,一張張丟入火中,方才示意巡查退下,堆出笑容,假意詢問,

“完顏大人,不知今日有何要事?是否有協查公文?”

完顏不破擺脫巡查的糾纏,警惕的觀察呼延灼,方才說到:

“回把頭大人,今日並無協查公文,是完顏收到大理寺線報,說有一起胡商車禍案在駐防金吾衛處,走調之後,得知已經交由把頭大人,特來問詢。”

呼延灼心裡一驚,壓住臉色,想著定是金吾衛的人不想跟他扯上關係,依舊按律上報,便將桌上剛整理好的卷宗交給完顏不破,裝作鎮定自若的說到:

確有此事,本坊日前一家酒肆報案馬車被店裡的小二盜走,後此車在宵禁之時不慎撞死一胡商,本衙門現已查明,並對肇事人發出通緝,正打算歸檔送大理寺和刑部,不想大人來此,勞煩大人帶回。

呼延灼深知按著自己的設計,此種盜竊車禍案,每年都有個幾十起,涉及面小,捉拿困難,最後多半都會不了了之,進入檔案室塵封,便是自信滿滿的將案卷交出。

接過案卷,開啟檢查,確認無疑,完顏不破便打算帶走,卻被呼延灼叫住:

“完顏大人止步,按律,你還得給本衙門簽字畫押,才能帶走。太保,把紙筆給大人拿來。”

完顏不破有些惱怒,接過金太保遞來的紙筆,胡亂一通,交給呼延灼,呼延灼滿意的收下,讓金太保送完顏不破離開。

出衙門這段路,金太保低聲讓完顏不破去上次的茶坊見面,完顏不破將胡商車禍案卷宗帶回大理寺交給文書阿里,匆匆來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