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那邊的董大,確實是個有本事的,給了他銀子不過第二天就把齊家宅子的情況打探清楚了。”

原來齊玉景的宅子是在許家定下來之前就買好的,當時他人沒有露面,是個夥計跑前跑後。

縣城的宅子本就緊張,等著買的人不少,牙行那邊因著許家許之的功名想要巴結,所以最先給她家看的房子。

齊玉景那邊儘管晚了一個月來看宅子,但因著給了足夠的好處費,牙行也賣力,兩邊前後腳都各看好了一處,是齊玉景那邊先定下的。

許家原本看了一處城西的,但猶豫了兩次還是覺得不好,這才選了挨著齊玉景附近的那處兩進的院子。

至於鋪子更是沒什麼破綻,因為去年沒了雪災的危機,賣鋪子的也少了。

當初有三家空出的鋪子,其中兩家只短租不賣,齊玉景本就想在縣城定居,當然打算買一個,只能選勝春閣旁邊的那家...

程安之後接著說道:“就鋪子和宅子來看,都不太像是齊玉景能動手腳的,當初負責買鋪子和宅子的夥計,董大聽我的描述否認了是程材。”

“至於萬溪村那邊,村裡人沒有見過程材回去,我還去後山李翠的墳前看了,沒有祭拜過的痕跡...”

這話說到這裡,其實已經可以確定齊玉景的出現與程材無關了,程福兒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準備去找許冬穗。

這件事的結果總要告訴她,早一刻說,說不定穗穗也能早點平靜下來。

許家,程福兒剛進了二門就看見院子裡曬太陽的許冬穗,她傷未好全,臉上還帶著憔悴,瞧見自已來了笑了笑,已經完全看不出前幾日的瘋狂模樣。

只是...如今這樣的平靜更讓人瞧著揪心...

“阿福來了,快坐。”

“穗穗...”

“阿福,那日是我記錯了,我看見的是齊玉景,不是程材。”

程福兒剛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許冬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淡然,她似乎是從某種瘋狂中找尋到了令自已平靜的方法。

只是程福兒看著卻覺得難受,穗穗若是真的接受,絕不會是現在這樣行屍走肉的狀態。

“阿福是去幫我查了嗎?你今日來找我是不是要說這件事。”

程福兒嗓子有些啞,她艱難地開口,彷彿即將說出的話會如利劍一般重傷眼前人:“齊玉景...毫無破綻...”

許冬穗忽然大笑了起來,她眼中閃著淚光:“哈哈...所以...所以是我的錯覺...”

看著午後的陽光穿過梨樹在地上留下的斑駁,她眼中溼潤,但那滴淚卻怎麼都沒落下。

清風吹過,暗影浮動,死寂般的陰影似乎也被賦予了生命,正如從未再出現的程材,在她恍惚中回來過一樣...

風停了…人也就消失了……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坐在木凳上,程福兒去握許冬穗的手,卻發現暖陽下她的身體涼的像冰.

“穗穗,你若是還是懷疑,我就幫你再查下去畢竟...”

“不用了...”

許冬穗說的決絕,似乎已經接受了一切...

程福兒不知怎麼勸慰她,只能這樣陪著,不過這樣的時刻並沒有停留太久,聽見外面的說話聲,她們看著齊玉景帶著一個木箱子走了過來。

許母出現迎著齊玉景進了堂屋,難得一旁恍然的許冬穗也跟了上去,程福兒見此自然陪著她。

堂屋內,齊玉景將那半人高木盒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大沓的千兩面值的銀票和金錠。

程福兒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但還是被震驚到,這些銀票金錠加起來應該不少於十萬兩...

齊玉景單膝下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