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必然是否定的答案,許冬穗依舊帶著笑:“我與他自幼相識,知道他小時候吃了許多的苦,父親厭惡,母親不慈,他活的很難很難...”
“有一回就是那麼不巧,我撞見他母親殺人,他母親便想殺了我,只是既幸運又不幸的是我沒死,單單痴傻罷了...”
“後來程材便陪我度過了痴傻的十年,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後來他母親覺得我礙了她兒子的科舉之路,打算再次殺掉我...”
齊玉景聽到這緊皺著眉頭,瞧著許冬穗的眼神帶了些憐憫...
“我記憶中她應該是嘗試了許多次,但哪次都沒能成功,最後一次讓程材撞見了,他們母子決裂,最後以他母親自盡為終結...”
“而我則被上天眷顧,在最後一次生死搏鬥中因禍得福恢復了清醒,如今我依舊喜歡他,齊公子覺得,我與程材能在一起嗎?”
齊玉景半張著嘴沒有說出一個字來,他沉默著...
許冬穗這時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緊盯著他的眼睛說著:“當然不能...我和他之間隔著仇,十年痴傻毀掉的不止我,還有我的家人,這不是一句我們互相喜歡就能抵消的傷害,可我偏偏又忘不了他...”
“如果齊公子認識他,還希望你能幫我帶句話,就說...別再戲耍我了...”
許冬穗撥出一口氣,將眼裡的淚憋了回去,坐了下來看著齊玉景的側臉突然笑了起來。
“齊公子可真會生,相貌家世是我娘看好的,身形動作習慣卻是我喜歡的,你很像他,很像很像...”
“有時候我都覺得你是程材扮演的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他就算是治好了他左手的傷,也演不出來這樣溫潤的角色,所以你不是他...”
說完這句,許冬穗嘆著氣,不知道是可惜還是慶幸...
齊玉景之後便坐在了她的身邊,捱得很近...
遠處堂屋的程福兒瞧著兩人一如許母一樣擔心著:“許嬸...無論穗穗最後怎麼決定的,還希望您都能支援她。”
許母點著頭,她的女兒前半輩子過的太苦太苦了,婚事上自然要如她的願。
兩人在堂屋沉默著,院子裡的人朝她們走來,許冬穗面上帶著笑,拉著許母的胳膊:“阿孃可以準備送我出嫁了。”
一語驚起千層浪,程福兒猛地站起身:“穗穗你說什麼?”
“我欣賞齊公子,齊公子也心儀我,我們商量定了,下月成婚,阿福到時候別忘了來觀禮。”
許冬穗如常的語氣說著一切,她又抱了下許母:“阿孃,女兒成婚不想請那麼多人來,就兩家親友吃個飯好不好?”
瞧著許母愣神,程福兒也反應不過來,這怎麼可能呢,兩人就這樣商量定了!“穗穗,你確定?”
“阿福不為我感到開心嗎?”
說著兩人視線相接,許冬穗平靜的眼眸中似乎閃著些熠熠光彩,瞧著像是滿意開心的意思...
程福兒有些看不懂了,但還是答話:“穗穗開心,我就開心...”
而後許冬穗與許母和齊玉景一起商量著婚事,程福兒便離開了,一路上怎麼想都想不通穗穗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但身為朋友,她還是想繼續查查齊玉景。
不過目前勝春閣離不了人,春衫和夏杉的訂單陸續來了不少,許冬穗沒有恢復全要靠程福兒一個人扛著。
調查的事情一直拖著,終於在許冬穗和齊玉景大婚的前三天,藉著去送盤扣的機會,程福兒終於到了安南府。
在嶺北縣齊玉景沒有什麼破綻,那安南府就是最後一個線索了。
錦繡坊,程福兒直接去找了黎晚舒打探情況,只是一上樓,就瞧見了趴在雅間門上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