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一個巴掌就落在了程材的臉上,紅色的五指印跡很快便浮現,足以看出許冬穗是用了多大力氣。
“程材,你太自以為是了...”
這時一旁那位闖入破壞婚儀的紅衣女子,對著齊玉景福了下身:“齊公子,這戲演完了,奴家就先回樓裡了。”
齊玉景回禮:“多謝豔豔姑娘的幫忙,夥計一會兒便會將剩下的銀子拿給你,辛苦姑娘了。”
程材還沒從剛剛那個巴掌中緩過神,便看了這一出,明白了一切:“穗穗...”
許冬穗側過身沒有理他,齊玉景在此刻單膝跪在了程材面前:“恩公,您救了我,我本不該背叛您,但...許姑娘是您喜歡的女子,實在不該如此...”
那日來許家求親,許冬穗和他說了與程材的過往,齊玉景就動搖了,但這不是他第一次動搖...
搬家那次跟許冬穗打照面,便知道她是許之的妹妹的時候,他就動搖過。許先生是他心中一直敬仰的人,儘管他已經棄文從商但文人有的氣節還在。
他是可以為了報恩拿自已的婚事做交易,但不能誆騙文人榜樣的妹妹,這確實非君子能所為。
自從許家離開後,他就去找了程材說了換其他的報恩方式,可...程材的偏執到了極致,無論如何勸說,這個計劃還是實行下去了。
再之後聽說他們二人的過往,心中清楚若是婚事真的成了,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傷害。
但齊玉景心裡又清楚他沒辦法勸動程材改變心意,只能想了這麼一出“負心漢”的戲碼,逼著程材出現,也逼著他自毀計劃。
程材低著頭沉默了許久,想靠近許冬穗但看著她後退的步子,還是頓在了原地...
許冬穗瞧著這樣落寞的他,心中覺得有些解氣但又心疼:“程材,從現在開始,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了。”
“你若是不應...”
說著她拔下頭上的髮釵對準了自已的脖子,眼神決絕:“這就是我們最後的下場...”
“穗穗!”
程材大喊著,他的眼睛緊盯著許冬穗的臉,兩人僵持著...
現場所有人此時的心都緊張了起來:“穗穗別激動!別激動...”
許母從早上準備送嫁開始淚就沒有停過,這會兒眼睛都哭不出淚了:“穗穗放下...快放下...”
程福兒這時看著毫不動搖的程材,心跳到了極點,她用眼神暗示了離穗穗最近的程安。
程安與她對望後點了點頭,他明白阿福的意思,一旦程材真的毫不退讓,他會上前奪下那簪子的。
程材的極端偏執是從小便形成的,他對穗穗的喜歡明眼人都看得清,能想出親自為心愛的女人選個夫君的主意,這是常人都沒辦法理解的。
這正說明了程材的不可控,所以就存在著一種可能,程材可能真的願意他們雙死的結局...
如今許家的院子裡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程材的答覆,也在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
程材瞧著嵌入面板的髮釵他眼睛赤紅,儘管在當初做這個計劃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暴露的可能,但他料到會是如今的局面...
為穗穗挑選一位夫君...當初他如何狠下心做出這個決定的,這時他的心就有多痛,他也動搖過,可在哪一刻還是堅定下來了呢?
在那日穗穗救他的時候,瞧著撲上來的她,當時的一切與記憶中被程貴虐打的時刻幾乎融合...
穗穗重傷倒在他的懷裡,讓他徹底清醒了,他是危險的源頭,即便李翠死了依舊是這樣,但他又不能放心穗穗沒有他的生活,所以計劃必須要實施。
而他躲在角落裡就好,既能一輩子守在穗穗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