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白、陳元舵二人在第一酒樓談妥此事之後,李紹白就帶著馬四喜離開了。坐在陳元舵身旁忙著喝茶的文弱少年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哥,他們說的可信嗎?”
陳元舵只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事實上他堅持了這麼久,早就累了。後來帶著玉佩來找他的沈青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沈青,他只是心裡懷裡一絲愧疚罷了。
文弱少年嘴角浮起慘淡的笑容,伸出手慢慢拍著陳元舵的後背,試圖讓他得到寬慰。這些年來,陳元舵的狀況,少年可以說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於為了那個女人,幾乎要將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幫會也要拋棄了。
“哥,其實你大可不必、、、、、、”
“沒事。”
陳元舵開口打斷了少年的話。大可不必什麼呢?畢竟玉佩是當年他陳元舵親手所贈,而那場大火也因他而起,事後也是他未曾去找過沈青,說起來都是他的錯誤,他如何能夠聽之任之,不管不顧?
陳元舵微微嘆了口氣,看向窗外,往常那個熟悉無比的身影今日還沒有從樓下經過。陳元舵卻突然站起身來,對著文弱少年說。
“文欽,我們走吧。”
文欽正是那少年的名字,只是平日裡從來沒有人交過這個名字。幫會里的人向來知道幫主身邊跟著一個少年,卻不知道少年的名字,沈青曾經認為少年是陳元舵喜歡的人,卻沒有根據。
其實說白了,這個文欽實際上正是陳元舵的親弟弟。陳元舵早年窮困潦倒之際便與自己的弟弟走散了,後來成為了一幫之主之後又讓人費了大心血去將文欽給找了回來。
被找回來的文欽看著與常人無異,但實際上卻不能與人交流。說白了,就相當於現代的自閉症,雖然看著也是一副正常樣子,但只有陳元舵與他說話他才聽的進去。
也正因此,陳元舵才會走到哪裡都將文欽帶在身旁。說起來陳元舵也是個命運悲苦的人,年少時孤零零一個人受盡欺辱,好容易當了幫主,尋到了弟弟。
卻發現弟弟卻是個不正常的人,再之後又遇上了沈青,整個人的生活更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若是這個沈青是個安安靜靜的性子,倒也還好,可這個沈青自從得了失心瘋之後,就恍如變了一個人。
陳元舵記憶裡的那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再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眼裡容不得半分沙子,十分極端的女人。出門的時候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不管不顧當場就要發飆,每每都是陳元舵跟在她屁股後面善後。
儘管如此,陳元舵卻還是那個在眾人心裡活得雲淡風輕的人,只彷彿什麼事情也無法難倒他。
可就在此刻,就在李紹白離開之後,這個眾人心裡無所畏懼的男人表現出了柔弱。陳元舵趴在桌子上,藉著酒勁忽然嗚嗚哭出聲來,俗話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陳元舵這得是遭遇了多大的傷心事才會哭成這個樣子?
二樓其他桌上的人聽到哭聲,紛紛將頭轉向陳元舵所在的地方。見是陳元舵紛紛吃了一驚,陳元舵是什麼樣的人?他可是在任何時候都平淡如常的人,如今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哭出聲來,這可是一件多麼震撼人心的事情啊!
眾人私底下小聲討論開來。
“你們說這陳爺今天是怎麼了呀?”
“這個可不知道,不會是因為洪門幫會要完了吧?”
“別瞎說,我可是聽說上一次洪門幫會還打贏了龍虎幫會呢!”
“那他該高興才是。”
“誰說不是呢?”
、、、、、、
很快訊息就傳到了樓下張閔翔的耳朵裡,一直以來張閔翔對洪門幫會的這個陳爺都懷著敬畏之心。倒不是因為陳元舵將幫會治理得有多麼好,而是因為陳元舵有時候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