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馬四喜再次提起這種可能,陳元舵便想到幾年前請來的那個心理師。然而馬四喜畢竟只是說過這個法子,但具體要怎麼解決,卻還是需要由陳元舵具體操作。

“我只問你一句,你說的那個失心瘋後來治好了,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馬四喜十分肯定地回答,馬四喜之所以可以這般肯定,那是因為他所見到的那個得了失心瘋的人其實就是馬四喜的母親。馬四喜的原本並不是山東人,只是因為逃難才去了山東。

後來馬四喜的母親結實了馬四喜的父親,兩個人由村長說親結為夫婦。先前幾年兩個人生活和睦,原本馬四喜的母親就是知書達理的美人,所有人都羨慕馬四喜的父親娶了一個佳人。

但是好景不長,一次村子裡來了幾個洋兵,見到馬四喜的母親漂亮便想要強行擼了去。後來被馬四喜的父親發現,召集了幾個村人不要命地死扛,那幾個洋兵後來居然沒再糾纏,就直接離開了。

自那以後,馬四喜的母親就換了失心瘋。每日瘋瘋癲癲地,甚至有時候都認不出來馬四喜,有時候晚上與馬四喜的父親同床而眠,經常會對馬四喜父親又是抓又是撓,反抗十分劇烈。

馬四喜母親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反常,總是聽說犯了失心瘋的人都是救不回來了。有一日一個和尚經過村邊想要討一口水喝,馬四喜父親想來是個心善的人,當即為那和尚舀了一大碗清水過來。

那個年代的和尚本來就不多,會走到那個村子的更是少。說來也奇怪,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和尚在喝了馬四喜父親的一碗清水之後,揮著黃褐色的衣袖擦了擦嘴巴。

那和尚喝完水,卻沒有立刻走,反而走到馬四喜父親的身旁問他。

“施主家裡是否有個病人?”

馬四喜父親心裡那叫一個驚奇,家中的妻子得了失心瘋確實是一種病。只是這個不知從哪裡來的和尚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馬四喜父親還沒有回答,只聽得那個和尚又說。

“你不必問我是如何得知的,說起來都是結下的善緣,今日遇上了,便幫你一幫。”

馬四喜父親聽完和尚一番話,心中無比驚奇。當即也顧不上還沒有完成的農活,扛著鋤頭就領著和尚回了家。當時馬四喜還是個幼童,以前閒來無事的時候也會跟著父親一起在田地裡隨意地幫幫忙。

後來母親得了病之後,馬四喜就經常留在家裡照看母親,也好有個照應。

馬四喜聽到外面有人敲門,很快跑到院子裡,一看外面站著的人正是父親,也不細想為何父親今日為何回來得這般早,利落地開啟了門。

原來門外站著的人不僅僅是父親,還有一個穿著黃褐色袍子的光頭,那個時候的馬四喜並不知道和尚到底是什麼。只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是個生人,便一直躲在父親的身後,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父親的衣襬,時而露出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十分警惕地看著面前的這個陌生人。

“不知施主家中的病人在哪裡?”

馬四喜的父親很快將那和尚引進屋子,馬四喜的母親此時正坐在屋裡痴痴地繡一把圓扇。馬四喜的母親未逃難之前是南方一帶的小姐,平日在家裡也就繡繡花過日子。

原先馬四喜母親嫁給父親之後,也經常下田裡和馬四喜父親一起幹農活。可自從得了病之後,再也沒有下過田地,反而每日窩在家裡對著一堆白布發呆,再後來也不發呆了直接撈起白布就開始繡各種各樣的花形。

想來馬四喜母親之前還是小姐的時候,必然在家裡就常做這些,因為那些原本十分普通的白布經過馬四喜母親的手之後,恍如開了真正的花一樣,十分好看。

和尚見到馬四喜母親的時候,馬四喜的母親正在繡一朵極其華麗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