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將近,轉眼冬天就要來了。遠離鄉村的上海街頭此刻並不容易察覺到冬的訊息,除了偶爾從街頭穿過的冷風帶著些預警作用,其他的變化實在算不上大。上海位於臨海位置,海洋的作用十分強大,可以讓一個城市保持在一個適中的溫度,在一點上,上海倒變成了一個舒適的宜居城市。

參加完婚宴的李紹白和張閔翔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前一後,兩人都十分沉默,之間的空氣也十分安靜。最近街上的人流量明顯比李紹白剛來那會兒多了不少,甚至還出現了一些身上裹著貂毛披肩的貴婦,雍容姿態引來路人的豔羨目光,時出現了更多西裝革履的人,手裡提著公文包,形色匆忙。

然而最吸引人眼球的東西卻是矗立在西交街街口的第一酒樓的金色燙金招牌,自從上次第一酒樓在重陽之宴中嶄露頭角,張利民又曾熱打鐵向外界宣傳了一下第一酒樓的招牌,才幾天功夫,慕名而來的人是之前客人的兩倍。張利民緊接著又將門口的金色招牌做得更大更醒目,使得每一個路過西交街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注意到第一酒樓的招牌。

這個主意是李紹白告訴張利民說,說這個方法叫做在視覺上給人們形成第一印象,由於這個招牌做得足夠大,以至於人們只要微微一抬眼就可以注意到它,轉而酒樓附近的其他東西就會變成人們的盲點,他們的關注點全部放在招牌上,總會有那麼一刻在想要吃飯的時候,這個曾經看到過的招牌就會派上用場。

張利民雖然聽不懂李紹白口中的第一印象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卻能明白李紹白解釋之後的意思,於是就十分果斷地將新招牌換了上去,果然這換上新招牌之後就是不同凡響,李紹白跟張閔翔兩人雖然距離第一酒樓還有一段距離,卻大老遠地就注意到了第一酒樓,這就是效果啊!

張閔翔看到招牌之後突然變得有些興奮,他指著招牌對李紹白說。

“李哥,你瞧,是第一酒樓的招牌!”

李紹白點點頭,他自然也看到了招牌,那燙金大招牌在陽光之下閃光,十分耀眼,饒是任何人從它旁邊經過,都不會錯過它。李紹白不自覺地感嘆了一句。

“真他媽浮誇!”

張閔翔還沉浸在剛才的興奮之中,並沒有聽清楚李紹白剛才說的話,他側著耳朵,面上有些疑惑,但李紹白卻絲毫沒有準備重複一遍的打算。李紹白不願意再說,張閔翔就當做他從未說過,甚至有些歡脫地快步往前走。

李紹白看著原本走在自己身後的張閔翔轉眼間就要超過他了,越發覺得這個張閔翔似乎經常不將他這個老闆放在眼裡了。李紹白的威信何在?為了表明自己的威嚴,李紹白決定出聲制止張閔翔的這種可疑行為。

“你見那個小弟和老闆並排走的?”

聽到李紹白的話,原本腳下打飄的張閔翔立刻減慢了速度。

“李哥這說的哪裡話?我剛剛就是腳下一滑而已。對了,李哥你傷還沒好,我扶著您吧。”

正說著,張閔翔就一步跨上前,伸手扶住李紹白的手臂,但李紹白哪裡有這般虛弱,走在街上還需要小弟來攙扶。李紹白故意“吭”了一聲,示意張閔翔將手放下,哪知張閔翔根本置若罔聞,完全一副什麼也沒聽到的樣子,繼續攙扶著李紹白。

李紹白懶得跟這個孩子一般見識,任由他扶著自己走路,加上大腿根上的傷口癒合得十分緩慢,有些地方還有些不適感,張閔翔的攙扶並不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張利民之所以沒有去參加王耀的婚禮,恰是因為他留在酒樓裡監管安裝新招牌的事情。新招牌是前幾日特意跑到木行裡定的,字型特意選了王羲之的行書,整體看來第一酒樓這四個字若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李紹白二人大老遠就看到新招牌下面站著一個人,此人穿著灰色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