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長袍的年輕人並沒有說錯話,李紹白點點頭示意同意他的看法。
“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可比,我收我的人,你寫你的詩,互不相干。”
李紹白算是徹底挑明瞭自己的意思,這撥人八不是有人找來故意針對第一酒樓的,或者說是故意針對李紹白的。讀書人不好好在學校待著,偏要跑到第一酒樓來鬧事,最無恥的事情是居然還擺著一副討學問的模樣來。
穿長袍的年輕人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今日他的好友一大早就跑過來找他,讓他為他討個說法。穿長袍的年輕人叫傅長生,可謂是書香世家的子弟,家中祖父曾是當地有名的教書先生,可謂桃李滿天下。
傅長生的祖父算是個老學究,古時的經書幾乎全部爛熟於心,卻始終瞧不上西方的東西。民國時期建立了許多新式學堂,可傅長生的祖父卻不允許他去新式學堂上學,一直都是祖父擔任傅長生的私塾老師,交給傅長生四書五經。
傅長生也是個奇人,從小被灌輸了那麼多的四書五經,卻絲毫沒有被裡面的內容所禁錮,反而自成一家,他既不如同祖父那般一味只看重古籍,也不似留學西洋的學生那般一味看重西方的科技,故而傅長生也是個奇人。
可偏生傅長生是個重情義的人,腦子裡想的是古時江湖兒女的狹義,故而一旦遇到好友誰出了什麼事情,必然是兩肋插刀。這一次,又是因為一個好友的事情說動一群人來到了第一酒樓。
現在經李紹白這麼一說,傅長生突然發現有什麼事情被尊敬忽略了,這裡不過是一個酒樓,說白了根本就只是一個吃飯的地方罷了。他一個讀書人有什麼恩怨需要跑到酒樓裡來討說法?
“是在下愚鈍了,還望閣下勿怪。”
瞧著文縐縐的學究氣,不僅是張閔翔聽了頭疼,連李紹白也有些受不了,說白了,自己也不過是個粗人,說話時哪有這麼彆扭,當即答話。
“先生明白就好。”
傅長生當即嘴角帶了一絲歉意的笑,俗話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今日情形與秀才遇兵無異,但李紹白卻另闢蹊徑,已說出與菜名有關的詩句為源頭指引他正確的方向,這個李紹白看著也不是簡單的人。
關於菜名的詩句當然有,傅長生飽讀詩書又怎會不知,即便真的想不出來,隨手作上一篇也是可以的,像是什麼“桃花流水鱖魚肥”,“豆腐新鮮滷汁肥,一甌雋味趁朝暉”,可用的東西實在多。可正是因此,卻點醒了傅長生。
在場的眾人除了李紹白嘴角掛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微笑,以及傅長生臉上的歉意外,其他人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人之間像是在打啞語,三言兩語之間居然就結束了。
圍觀的人群更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又掩蓋不了心中的好奇心,便紛紛討論開來。
“你們說,是不是那個穿長袍的小生認輸了啊?”
“可是看著不像啊,明明他臉上還帶著笑呢。”
…….
眾人越討論反而覺得局勢越發不明朗,眼尖的人瞅著裡面的人似乎莫名其妙的和解了,原本想著還可以看一場熱鬧的,可是到頭來什麼都沒有看到,不免失望。
大廳內,傅長生與李紹白道了歉,就要帶著那一群隨他一起來的人回去,若說著傅長生只不過是一介書生,可是結交的人卻不少,像是這一次,為了替一個好友討公道,他隨口居然叫上了十六個人隨他一起,若他是道上的人,指不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呢。
李紹白望著那一群人像一陣風一樣突然吹進了大廳,又突然一鬨而散,心中不知是什麼樣的感受。傅長生帶著人離開後,酒樓裡立刻只剩下了一心想要留在酒樓裡的人了。
張利民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完全不知道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