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得意,哪天我心情不好,我就不幫李紹白了。”

聽到這句話後,方耀庭忍不住笑了,這個施然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天真。

“李紹白這個忙你樂意就幫,不樂意我也不會強求啊。”

合著人家方耀庭壓根就沒有求著他施然,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罷了。施然又陷入了尷尬,無以為解,一把端起茶杯,仰頭一飲而盡,哪知這茶水的口味實在是太苦了,施然還沒來得及嚥下去,就全部噴出來了。

“你這什麼茶水啊,太苦了吧,你不會把一罐子茶葉全放進去了吧。”

今天來方耀庭家實在是各種丟臉啊,連喝個茶都是這麼沒有修養,施然感覺今天真是壞透了,原本美美的心情全部被破壞掉了。方耀庭依舊不緊不慢地端著茶杯細細品著,慢悠悠地,像是在在品嚐什麼人間美味一般。若不是施然方才已經嘗過了,倒真的會被方耀庭騙了。

“品茶,心卻不靜,怎麼能品出味道來?”

施然的身上擁有良好的商人品質,但是他年紀尚小,心浮氣躁。施老太爺已經上了年紀,眼見著要駕鶴西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施然。施然雖然是施家唯一的小公子,平日裡受盡寵愛,但實際上施然的父母早些年出商時遇上海難,施然一直由施老太爺養大,雖然族中也有其他兄弟,卻只有施然是所謂正宗的血緣一脈。

施家的財產遲早要傳到施然的手上,但是若以施然現在的手段,財產難免不被其他人覬覦。為此施老太爺結交了年輕一輩的方耀庭,也是為了以後施然主持施家鋪路。有事求著方耀庭。施老太爺給的好處自然不會少,由於方耀庭實際上對施然有一種近乎帶路人的身份,對於施然偶爾的小打小撓自然是看不眼的。

施然莫名又被方耀庭給訓了,對於這個比他大不上幾歲的人,說起來他心裡是有一絲不服氣,自己好歹是在英國留學了五年,接受的那可都是高等教育,這個方耀庭沒有出身,也沒有受過什麼良好的教育,可是到頭來卻總是被方耀庭壓上一頭。甚至有的時候,還會遇上訓斥,且每次訓起來毫不含糊,這讓施然心裡對方耀庭有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他既崇拜方耀庭,同時又十分不服氣。

“你就會說我!”

“若不是受人所託,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方耀庭十分不以為意地回答,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施然。方耀庭的事業做到這一步,除了一些有名的大亨能夠看得上眼,像施然這樣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人如何看得上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顯然施然對於施老太爺早已經將自己託付給方耀庭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只知道自己從英國回來以後,身邊就多了一個對比物件,這個對比物件像影子一樣陰魂不散。卻不知道這個影子為何始終要找上自己。

“這話自然是它該有的意思,你以後就知道了。”

關於託付一事,方耀庭並沒有打算說出來,說起來這是他和施老太爺之間的交易,沒必要說出來給外人聽。但是此話卻引出了施然的疑問,難道自己的祖父與方耀庭之間有什麼交易,而且還是關於自己的?

施然再看向方耀庭時,方耀庭也只不過是依舊維持著端坐在桌前品茶的模樣,絲毫不能從他的表情裡看出任何的資訊,施然有些氣餒地看著方耀庭,想不通的事情還是放到後面去想吧。有一點施然卻是十分清楚的,無論這個方耀庭說話時多麼針對他,但是說出來的事情,每一件對他都是有用的,因此施然儘管對方耀庭有些不滿,卻一直始終乖乖地聽方耀庭的話。

就像之前原本是方耀庭交給施然打理的西交街,打理了三年卻沒有絲毫起色,方耀庭讓他將西交街交給李紹白打理了,他也答應了。

“你總是這樣說,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