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東昇又派人走訪調查了旅店的周圍,從旅店老闆娘,小賣部老闆以及旅館監控確定了蔣邵斌所說的事情全部屬實。
警察們又檢查了蔣邵斌和許小翠發生關係的房間,並沒有任何發現,那半瓶酒據掃地的大媽說被自己扔進了垃圾箱,起初還想拿回家喝來著,但發現裡面有粉色的蟲卵狀的東西,便直接扔了。
警察調取了旅店的監控,發現蔣邵斌走後一個半小時,許小翠就自己走出了房間,只不過走路搖搖晃晃的跟喝醉了酒一樣。
至於蔣邵斌說的那個老頭,由於樓梯口是個監控死角並沒有拍到,只在街角的監控處發現了老頭子的身影,是朝著小站方向去的,大約就是許小翠下樓前的半個小時。
調查的民警狠狠批評了旅店老闆縱容嫖娼從中獲利的行為,並罰了8000塊的款。
至於拘留所裡的蔣邵斌,因確實不知情,被以嫖娼的罪名拘留了七天,罰款2500塊也放了出去。
至於接下來辦案的重點,自然就放到了尋找那個可疑的獨耳老頭身上。
局裡抽調了大量的警力調查沿途的監控,並詳細詢問沿街的商戶。
但由於畢竟是2001年,當時天津的監控網路並不完善,大部分的監控資料都是沿街的是商戶提供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許小翠和獨耳老頭一前一後去的是同一個方向,但由於出了市區就很少有監控覆蓋區域,調查一度陷入困境。
分局有個新來的小法醫名叫小趙,是跟著法醫老陳實習的,至於老陳之前的徒弟小李,已經調到了市公安局。
老陳是個閒不住的主,再過三年就要退休了,但總覺得自己仍然還可以為人民盡點力,由於小李已經出師於是又帶了這麼個徒弟。
小趙今年二十四歲,剛從醫學院畢業,屬於那種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醫學院向來是出鬼故事的好地方,但是小趙對這些傳言從來都是嗤之以鼻。
老陳也多次勸過他,告訴他對這些東西要心存敬畏,並且添油加醋的給他講過柳大局長智鬥殭屍的故事。
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小趙也一樣,一直把陳法醫當成一個迷信的糟老頭子,至於陳法醫講的故事他更是當作笑話來聽。
老陳曾告誡過小趙一定不要揭掉童國虎貼在窗戶上的符,小趙也只是敷衍的答應了一句,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這一天是小趙值班,由於局裡的警察大部分都被派出去查案子了,所以此時只有小趙和小朱兩個人。
小朱留在值班室,而小趙則拿了個新的燈管去了解剖室,解剖室的燈閃了好幾天了,小趙尋思著正好局裡沒人,拉了電閘把燈管給他換上。
現在是晚上的八點半,唯物歸唯物但終究還是個人拿了個手電筒走在黑漆漆的走廊裡,一旁就是解剖室,小趙心裡多少還是有點發毛。
解剖室窗戶外,小趙一抬頭就看到了童國虎貼的那道獄符,咋看咋彆扭。
“他孃的,堂堂的分局解剖室外面貼這麼個行子,也不怕人家笑話,多少年的封建迷信的產物還能擋住時代進步的潮流?”
越看越生氣,又想起老陳的警告,小趙的叛逆心理上來了,他孃的老子就給他接下來了能咋?那沒了內臟的腔子還能蹦起來咬我一口?
想到這,小趙踮起腳尖,刺啦一聲把貼在窗框上的黃符給揭了,在手心裡團吧團吧扔到了地上。
“看嘛,啥事沒有,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一群老迷信還是清朝末年的愚昧腦子。”
揭掉了符拿手裡的手電四下照了照,發現嘛事也沒有,小趙的膽子壯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打著手電在口袋裡找出瞭解剖室的鑰匙,咔吧一聲捅開了解剖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