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和關忍打了聲招呼,便要直接離開隔間。
這些日子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過幾日等到自己陪著范仲淹前去水患下游,想必是很久無法歸來,總不能把爛攤子全都交與大虎處理。
更何況韓琦已經在學堂待了好些時日,自己應當前去看望一番。
沒想到陳楚量剛剛離開隔間,關忍便追了上來。
“陳兄,恁個能不能留一件隨身的物件下來?”
先前關忍已然知道了陳楚量的姓名,如今稱呼起來很是親熱。
陳楚量頓住腳步,疑惑的回頭。
難不成這關忍還要留個紀念不成?
關忍看出來陳楚量的想法,輕笑說道:“陳兄,婉玉小姐想來是依賴著恁個身上的氣味才能睡著。雖然某個不知何解,但她若是再犯病,總不能把恁再請來是不是?”
“恁個就當幫人一把,留下個物件,某個試驗一下,說不定,還真是恁個身上的氣味對醫治婉玉小姐的病有幾分用處。”
說完,關忍心裡也覺得稀奇,沒忍住笑了出聲。
陳楚量重重嘆了口氣。
自己又不是唐僧,身上還能有什麼味道?
這事若是傳出去,想不讓人誤會都難啊!
不知為何,陳楚量驀然想到還在偏宅中等著自己的範流朱。
陳楚量無可奈何,只好找懸壺堂中的小廝要了根束髮的髮帶,把自己的髮帶解下來給了關忍。
但願自己的髮帶對這位周大小姐沒用!
再來到醫館一層時,先前排隊的大多數百姓已經得到了醫治。
陳楚量對著那些個醫師吩咐了幾句自己的安排,便離開了。
他深知,自己對懸壺堂的瞭解程度,遠遠比不上關忍。
自己此時大加安排,只會打亂醫館原有的執行節奏,倒不如讓關忍看著調整。
陳楚量趕回偏宅,臥了一夜,次日清晨便去了學堂。
沿街已然開了早市,陳楚量挑挑揀揀,末了買了綠茶餅、烤鴨和好酒。
去時日上三竿,正是晨讀的時候。
此時清晨的霧還未散去,學堂所在的山坡遠遠看上去雲霧繚繞,很是有意境。
穿過竹林來到學堂門口的長階前,只見長階上侍童正在彎腰掃地,耳邊流水潺潺不斷,陳楚量心情大好。
沒想到下一秒,陳楚量便笑不出來了。
他定睛一看,那在長階上掃地的並非什麼侍童,而是韓琦!
韓琦面無表情,他手裡拿著一把幾乎和他差不多高的大掃帚,正彎著腰清掃長階上的落葉,他的額頭上赫然是幾顆豆大的汗珠。
陳楚量皺起眉頭,大喝一聲:“韓琦!”
韓琦嚇得一抖,迅速直起身子來。
看見來人是陳楚量,韓琦先是身子一輕鬆,緊接著又挺起了胸膛,看起來有幾分束手束腳。
“陳大哥……”
陳楚量快步走到韓琦面前,問道:“恁個大清早的不去讀書,在這兒掃地算甚麼?可是白夫子讓恁個掃的?”
韓琦雙手放在身前,手指絞作一團,遲疑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此時一人從學堂裡走出來,正是白老夫子。
看到韓琦傻愣愣地站著,白老夫子一抹鬍子,冷哼道:“繼續掃!”
陳楚量一看這情況便明白了,他高高提起自己帶來的吃食,笑眯眯的說道:“白老夫子,某個前來拜會您老人家!”
看陳楚量並未提韓琦的事,白老夫子很是滿意,覺得這陳楚量是個通透人兒。
“恁個上來罷!”
陳楚量給韓琦遞了個安慰的眼神,提著東西進了學堂。
陳楚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