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量話音剛落,顧成青便飛撲著緊緊抓住了欄杆。

“某個聽不懂恁在說些什麼!某個休要在這裡胡說!”

顧成青臉色慘白,絲毫不見其剛才悠閒自得的模樣。

陳楚量卻是視若無睹,緩緩地說道。

“顧大人,恁個明明是男人,卻半截脖子都入了土時還沒有個只兒半女,就不害怕老祖宗半夜裡託夢前來索你的命?”

“恁顧家的香火,到了恁顧成青這兒可就是斷了!族譜可就沒人寫了!”

說著,陳楚量口氣帶了幾分諷刺,裝作訝然的問道。

“難不成,顧大人竟是不舉?”

陳楚量是懂怎麼戳痛顧成青內心的痛點的。

還未等到陳楚量說完,顧成青的內心已然是憤怒和恐懼到了頂點。

“再在這放恁孃的屁!老子一口唾沫呸死你!”

顧成青完全失去了儀態,抓住欄杆,便要吐一口痰到陳楚量身上。

陳楚量不著痕跡的躲開,笑盈盈的說道。

“顧大人不必如此失禮,某個可是用千兩銀子,買了恁兒子的命呢!”

“反正是吃牢房,這斷頭飯也是飯,顧大人猜猜,若是那九重天知曉顧大人府裡藏著的那點東西,顧大人又會如何?”

顧成青的兩條腿都得宛如篩糠一般,嘴唇哆哆嗦嗦地合不攏。

“恁個胡說!老子許諾給那小娘皮萬兩黃金,她定然不可能背叛雜家!”

陳楚量卻是好整以暇的盯著顧成青,一言不發。

看著陳楚量這氣定神閒的模樣,顧成青完完全全被嚇怕了。

過了許久,顧成青這才狠狠地吞下兩口唾沫。

此時顧成青的眼角眉梢再也不見那得意和戾氣,他幾乎是半跪著,問道。

“這位英雄,恁個是何來路?某個同恁無冤無仇,恁個又是何必一條活路都不給某個留?”

聽到顧成青如此說道,陳楚量大喝一聲。

“恁個貪汙治水的款項,導致洪水洩閘,下游無數百姓死於非命之時,可曾想到要給那些個人留一條活路?”

“顧成青,恁個身為這些個人的父母官,草菅人命,可曾知罪?”

顧成青的眼中劃過一絲狠戾,但如今受制於人,他也只能哆嗦著求饒。

“大人饒命!某個賤命一條,某個萬死贖罪便是!”

陳楚量早就看清楚顧成青為了保命的那套戲碼,喝道。

“這貪墨款項不至於殺頭,恁個如實說來,恁個把那些貪下來的金銀財寶囤到了哪裡?”

顧成青咬咬牙。

“某個發誓,某個沒有半句欺騙大人。那汴梁城東有個糧庫,某個全擱在那裡了!大人若是求財,拿去便是,還請大人放過小的一命!”

看著顧成青這副模樣,陳楚量毫不手軟。

“這前來協助恁個治水的范仲淹範大人一心為名,卻是因為恁個被坑害進了這大牢裡。”

聽到范仲淹的名諱,顧成青眼珠子飛快地一轉。

但是他那細微的微表情,還是被陳楚量的火眼金睛捕捉了去。

“只是某個有一事想不明白。這範大人單單是因為治水不力,不至於被和恁這賤奴一般淪落到蹲大牢的境地。當今聖上仁慈,責罰幾句便是。”

“那又是緣何恁個一被抄家,範大人便被關進了大牢裡?說!恁個從中做了什麼手腳!”

陳楚量話音剛落,顧成青便跪下大呼。

“這位大人,某個冤枉啊!某個與那範大人打過些交道,怎的會無緣無故坑害範大人!”

陳楚量眼神森冷,一字一句道。

“恁個是說,這範大人之事,並非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