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徐容婉兩側臉頰都還留著鮮豔的巴掌印,方才那婆子閃的一巴掌更是力道絲毫不必駙馬一個男子要小。

可臉頰再腫,再臉上火辣辣的疼,也比不上姜姒一句話來的更讓徐容婉難受。

她還是第一次在姜姒嘴裡聽到這般虛偽的話,看似是在誇讚她,實則是在嘲諷她被人打腫了臉!

怒火在胸腔中燃起,徐容婉險些被衝昏頭腦,不顧腹中的孩子躍下馬車,驟然想起這孩子如今是她的保命符,她只能氣的全身發抖,剋制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

姜姒目光也落在徐容婉的小腹,勾了勾唇,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表姐倒是對這個孩子十分看重。”

徐容婉心中一咯噔,莫不是姜姒看出了什麼?不、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這孩子極有可能是沈敬的……

“這與表妹無關。”徐容婉使勁掐著掌心,兩人如今已經完全撕破了和平的假象,她也懶得在姜姒面前演,眼中滿是恨意,“長公主府的事,是你做的。”

徐容婉用的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姜姒風輕雲淡地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啊,表姐可真聰明,一猜就猜中了。”

“表姐花費了這般大的功夫尋來了採花賊,你送了我這樣一份大禮,我怎能不回敬給表姐。”

“你——”徐容婉瞳孔微縮,沒有想到姜姒竟直接承認了,她就不怕自個揭發她的罪行嗎?!

堂堂鎮南王府的嫡女,竟如此心思歹毒,去毀一個女子的清譽!

若是姜姒知道徐容婉心中所想,恐怕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害人終害己這話,想來徐容婉是不明白的。

徐容婉咬著牙,眼神恨不得將姜姒千刀萬剮了,她嗤笑一聲,威脅道:“若是眾人知曉美譽盈滿京都的雲平縣主是這般心思歹毒之人,心中會作何感想?”

姜姒卻毫不在意她的話。

氣定神閒的望著她,“我既然承認,又怎麼擔心表姐將此事揭開,我倒是希望表姐將此事揭開,屆時眾人便都會知道,你……身子不潔。”

從徐容婉這輩子的行事來看,她並不是一個十分在意清譽的人,她的心中已經被利慾充滿,用盡了一切手段往上爬。

姜姒篤定了徐容婉只會將此事嚴防死守,不叫旁的人知曉。

畢竟若是眾人皆知她是一個不檢點的女子,她擠進世家的機會又渺茫了一分。

徐容婉神色微變,心中已經明白她在姜姒這兒討不著好。

在茶館內喝茶的嬤嬤好幾次向外張望,姜姒餘光瞥見,笑著看向徐容婉,“聽說秋霞山是個十分清淨的地方,表姐去了那,正好可以好生休養。”

她抬了抬手,“蘭枝,將東西送給表姐,我們這就離開了。”

蘭枝才將手中的包袱放在馬車上,裡頭的嬤嬤見狀忙快步走出來,呵斥道:“徐夫人,你還不趕緊謝雲平縣主!”

不等徐容婉說什麼,她就恭敬地看向姜姒,殷切道:“還是雲平縣主人美心善,早先時候長公主還特意往徐府遞了訊息,她自家人都沒來送,反倒是縣主來了。”

這話聽的徐容婉心中又是一哽。

她不為所動,那婆子卻是看不慣,直接伸手在徐容婉胳膊上狠狠擰了一下,“沒聽見嗎?你耳朵聾了?!”

徐容婉不敢置信地看著婆子,氣的嘴唇哆嗦,“你、你竟敢掐我……”

婆子趾高氣昂的抬了抬頭,目光中流露出不屑,高聲道:“徐夫人,老奴忘了告訴您了,離府前長公主特意把老奴叫到身前囑咐了,若是徐夫人不聽話,只管好好教教徐夫人,若是徐夫人做的不好,便斷了您一日的糧食。”

姜姒唇角揚了揚。

這婆子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