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王氏身為兒媳,那是毫無反抗餘地的。
好在她們的救星很快便出現了,這人便是傅庚。
若說府中撇去侯爺之外,還有誰能抗衡侯夫人一二,則此人非傅庚莫屬。
他此次前來卻是因天降大雨,傅庚領了侯爺之命,來撫遠侯府接侯夫人回府的。
因著傅庚的出現,侯夫人便沒有當場發作王氏,而是鐵青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待他們回到了平南侯府,馬車方一停穩,傅珺便掀起車簾,面帶焦色地道:“祖母、父親,母親不舒服,說是發暈呢.”
侯夫人聞聽此言驀地轉身,冷冷地向傅珺看了一眼,寒著聲音道:“方才不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暈了?這麼巧?偏我有話要找她說的時候便暈了?”
侯夫人的語氣十分涼薄,面上的神色則更加冰冷,說完這些她又向傅庚看了一眼,語帶譏諷地道:“你快去瞧瞧吧,別出了什麼事兒又怪到我頭上來.”
侯夫人話裡的意味十分不善,傅庚卻也不答言,只向侯夫人躬身道:“謹遵母命.”
便行至王氏車前,掀起車簾,卻見王氏半躺在軟枕上,面色泛白,雙眼閉得緊緊的,眉尖亦蹙了起來。
傅庚悄悄捏了捏王氏的手,原以為會接到王氏溫柔的回應,豈料觸手之下,王氏的手一片冰涼。
傅庚心下一驚,忙又探手向王氏的額上撫去,也是一樣的冰涼。
傅珺便急急地問:“娘如何了?”
傅庚心中微慌,略定一定神,便招手叫了兩個僕婦抬了一架軟兜來,他親自將王氏抱上了軟兜,又叫人給王氏蓋了一床薄被。
在整個過程中,王氏始終雙目緊閉,面色白得嚇人,看著可不像裝的,卻是真暈過去了。
侯夫人至此亦無話可說。
王氏是真生病了,便身為婆母,也斷沒有叫暈過去的兒媳立規矩的道理。
因此心中雖厭惡之極,她卻還是不得不吩咐人去請大夫,又強捺住性子安慰了傅珺兩句,這才率先乘上軟轎,自回了榮萱堂。
這裡傅庚便帶著王氏回了秋夕居,又叫了長隨行舟拿了自己的名片子,去請太醫院的魯醫正來。
王氏被安置在了西次間的架子床上,傅珺一直陪在她身邊,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只覺得等待醫生上門的時間格外地長。
傅庚亦是焦慮不安,在地下來回亂走,一時又叫人去外頭看,一時又到王氏身邊摸摸她的手,輕聲喚她的名字。
好在沒過多久王氏便醒了過來。
她張開眼睛,看著眼前一大一小兩張滿是憂急的臉,齊齊地湊到她眼前,不知何故,王氏心中竟有幾分微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