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準點降落在機場,結束了深圳威邦董事會的宮紹峰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他一眼就看見了接機人群中的林紫,於是揮揮手直奔她而去。

宮紹峰看著林紫的臉色不太好,便關切地問道:“寶貝怎麼啦?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幹嘛不開心啊。”

林紫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神裡透露出一絲憂傷和憂慮,她語氣低沉地回答道:“還記得養老院那個瞎了一隻眼睛的王大哥嗎?他走了。”

宮紹峰有些驚訝地反問:“走了?他不是尿毒症嗎?能去哪裡呢?”

林紫的眼圈突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她卻沒有說話。

宮紹峰恍然大悟:“你是說王大哥去世了?”

林紫微微點頭,表示預設。

宮紹峰繼續追問:“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林紫輕聲說道:“就在兩個小時前,老院長打電話告訴我這個訊息的。她說後天本來是王大哥的55歲生日,但他最終還是沒能挺過去。”

聽到這裡,宮紹峰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感到一陣悲傷湧上心頭。過了一會兒,他提議道:“那我們去祭奠一下吧。”

林紫默默地點頭同意。他們決定一同前往養老院,為王大哥獻上最後的敬意。

車緩緩地從一個路口下去,駛上了一條顛簸的砂石路。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車內瀰漫著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氛圍,彷彿時間都被凝固了一般。

終於,車停在了養老院門口。他們下了車,走進了養老院的大門。

院子裡一片肅穆,人們的臉上都帶著悲傷的神情。他們來到了王大哥的靈堂前,靈堂布置得莊嚴肅穆,白色的輓聯掛滿了四周。

林紫和宮紹峰靜靜地站在靈堂前,凝視著王大哥的遺像。

遺像中的王大哥笑容燦爛,彷彿還在與他們對話。他們默默地對著遺像鞠了三個躬,表示對逝者的敬意和懷念之情。一旁的老院長也陪著他們一起鞠躬,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顯然也是非常悲痛。

瘸腿大哥一直坐在那不斷地往火盆裡新增冥紙,流著淚喃喃自語:“你走啦,不跟我作伴啦,當年我們一起參軍一起上戰場打越南鬼子,你瞎了一隻眼我沒了一條腿,我們還是活著回來了,你幹嘛又先走啦,又走啦,走吧,走吧,走吧……”

去了隔壁一間房,宮紹峰問老院長墓地買了沒?

老院長說農村很簡單,有個集體墓地。林紫問要多少錢?老院長說好一點的要三千多塊錢,簡單點的一千塊錢夠了。

宮紹峰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鈔票也沒數交給老院長,老院長推辭說不要,不能總花你們的錢,一千塊錢院裡還能拿得出。

林紫也從自已身上掏出大約兩千塊錢遞給老院長,勸說老院長收下吧,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宮紹峰說他們這些人太可惜了,讓老院長選個好點的墓地安葬王大哥。

瘸腿大哥老婆送來兩杯熱水,嘆口氣說天這麼冷你們還趕過來,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們二位。

瘸腿大哥跟著進來說:“你們是好人啊,現在還有幾個年輕人像你們這樣關心我們這些人啊,沒幾個啦。”

林紫拉過一條長板凳讓瘸腿大哥坐下。

老院長安慰瘸腿大哥:“你也別難過了,人固有一死,一了百了。我們也會有這一天的。”

瘸腿大哥稱老院長老吳:“老吳,我們當年可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啊,你還記得狗子那眼怎麼瞎的嗎?”王大哥小名狗子。

老院長眼圈紅紅的,說:“說這些有什麼用啊,我們從小玩到大,當年一起報名參軍,又一起去了越南前線,哎,不說了不說了。你們休息會,我出去看看。”

老院長出去了,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