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烈,讓雲珠一下就察覺到了,她佯裝心虛地快步離開,而博果爾也隨之跟上。

順治陡然站起身,把佟庶妃嚇了一跳,她喏喏喊了聲:“皇上…”

“朕還有事先走了。”

話畢,順治就匆匆追了過去,佟庶妃心中氣悶不已,扭著帕子決定去慈寧宮問安。

而云珠那邊,卻被博果爾堵住了去路,他說來說去也只有一句:“皇兄對你好嗎?”

雲珠往後瞟了一眼,對著他認真解釋:“襄親王,本宮和皇上關係好壞都跟你無關,你明白嗎?”

“可是…”

博果爾再次露出受傷的神情,他欲言又止想跟她稟明一切,卻被後邊的聲音給打斷:“博果爾!”

博果爾順勢望去,發現來人正是他討厭的順治,他板著臉彎腰行禮:“臣弟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雲珠也蹲下行禮:“皇上萬福。”

順治緊緊盯著她,伸出手想拉她起來,卻被雲珠躲了過去,這一幕落在博果爾眼中,心裡又多了幾分堅定。

他昂首挺胸道:“皇兄怎麼有空來這御花園了?”

順治長身靜立,一身寶藍色常袍襯得他俊美淡漠,可他嘴角的笑意卻散著邪氣:“你們都能來,朕就不能來逛逛嗎?”

博果爾愣了愣道:“自然可以,皇兄是皇宮的主人,這御花園就是你的東西,不過…”

他看了眼沉默不語的雲珠,接著說道:“不過人就不一定了。”

“是嗎?”

順治眯起眼睛,把雲珠的手執起來道:“朕怎麼覺得,只要人在身邊,一切事情都能夠掌控。”

博果爾笑了笑:“人心難測,皇兄就這麼自信能夠揣度人心?”

順治挑眉道“有何不可?朕做帝王十餘年,若是連人心都得不到,何談掌管朝政?”

博果爾嗤笑道:“只怕那些人都是迫於權勢才低頭的,皇兄心裡當真清楚?”

順治撩起眼皮,淡淡道:“無論他們心悅誠服,亦或是心存不甘,都得低於皇權之下,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是嗎?那雲…”

在順治的逼視下,博果爾及時換了個稱呼:“那皇嫂,也是迫於皇權才會入宮的?”

聽見這個犀利的問話,順治陡然側頭看向雲珠,只見她不慌不忙道:“奴才一路小選,奉旨入宮,皆是皇恩浩蕩。”

“娘娘說的對,是本王多嘴了。”

這樣的回答聽進耳朵裡,順治覺得並不滿意,他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拉著雲珠就離開這兒。

二人來到承乾宮的院子裡,面對面在廊下站著,明明是一幅和諧的畫卷,但順治的語氣卻不算好:

“你方才為何那樣說?”

雲珠坐在欄上,垂眸道:“皇上指的是什麼?”

“就是你說的皇恩浩蕩,莫非你後悔入宮了?”

順治艱澀地問出這話,心也好似被人狠狠揪起。

“……”雲珠閉唇不語。

順治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她的答案,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問道:

“難道咱們往昔的恩愛,你都不記得了?”

雲珠別過頭說了句:“臣妾從未跟皇上有過恩愛,又何來記憶?在深宮之中講愛未免可笑。”

“可笑?”

順治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明明以前他們是那麼恩愛甜蜜,後來四阿哥被皇后所害,她就心存死志,更是棄自己於不顧。

順治握緊了拳頭,眼底微微溼潤:“你是在恨我嗎?恨我算計你,恨我把你帶入深宮,恨這深宮裡的一切,其實我又何曾樂意留在這深宮裡?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或許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