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見兩人神色正常,稍稍放下了心,對趙晉沉聲道:“趙恆的身體每況愈下,你也看到了,那毒在不斷的吞噬他的生命力。”

普慈話音剛落,容易就見趙晉身形晃了晃,皺了皺眉抬手欲扶,就見他立馬穩住了身形,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容易看向大師,知道他肯定還有後話。

普慈見容易看過來,頓了下才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我為何對容易如此信任……”

趙晉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看向容易的眼神明顯的帶有疑惑和一閃而過的猜忌。

普慈瞥了他一眼,繼續道:“他的身世你應該也清楚,不是那些詭詐之輩。說起來,你還欠他一句道歉。”

趙晉一點就透,對著容易微微彎腰,抱拳道:“對不住,之前迫不得已。”

容易明瞭,他的身世早已被他調查得清清楚楚,沒甚情緒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無妨,他本身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普慈見容易反應平平,知道他是真不在意,才放心道:“佛家講究個緣,也許你感受不到,但我知道,他對於趙恆和你而言,是天降福星。”

這評價給得是相當高了,容易沒想到大師會如此對趙晉說,他見趙晉表情有些鬆動,不由感到有些壓力。但他也明白,或許某種程度上說,他也的確算得上是兩人的福星,畢竟任務的完成與他們直接相關。

他不得不佩服大師,能這麼精準的解開趙晉的心結,也幫他站穩了腳。

容易適時站了出來,對兩人道:“他的毒我需要再驗驗。”

普慈點了點頭,看向趙晉,“怎麼樣?”

“晉,全力配合。”對著容易鄭重地點頭,趙晉算是將這份信任託付給了他。

“事不宜遲,就現在吧。”容易說著便轉身往回走。

趙晉速度不慢地跟上,與容易並排走,餘光觀察他的表情,見他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來,想了想還是對容易道:“容公子……”

容易一聽這稱呼扭頭奇怪地看他一眼,“倒也不必這麼稱呼,你也大不了我幾歲,我們都喚名字如何?”

趙晉順從地點頭,“容易,哥哥他的毒,需要多久才能驗出來?”

容易深知他心急,但這事也不敢胡亂估計,只得老實回答:“還不知,不過我會盡力。”

趙晉聽完沉默了,沒再出聲,只快步與他往趙恆住處趕。

兩人剛到門口,陳星就迎了上來,張了張嘴欲說什麼,到底沒多問,只叫了聲將軍,又對著容易點了點頭,喚了句容公子。

容易對他頷首,腳步不停往裡走,趙晉推開門,何饒寧轉過頭來,臉上的神色頗為不安,起身讓開了位置。

容易上前取過一個小碟,拿出一根針來,在趙恆食指輕輕一紮,再用力一擠立馬流了些顏色不太正常的血出來,用碟子接了五六滴,容易就收了手。

擦拭了下他的手指,輕放回去,看了眼趙恆的臉色,容易對一旁的何饒寧道:“有任何不對,就叫大師。”

何饒寧立在一旁,輕聲應答。

趙晉見容易起身,也跟著起來,走在他身側,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容易看他一眼,快速道:“暫時不用,你守著他吧。”話音一落,腳步就出了門。

趙晉站在原地看容易走遠,又轉身坐在趙恆身側,不時摸摸他的手,看看他的臉,生怕錯過任何情況。

容易出了院子,大師仍在菩提樹下站著,和法正不知說什麼。端著碟子,容易腳步飛快,“大師,借藥園一用。”

普慈點了點頭,“小友自便。”說著點了身旁的法正,讓他隨容易一同前去,而他則去看趙恆了。

走在迴廊上,容易心跳加速,整個人也顯得非常緊繃,雖然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