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之前因為容易那事,趙晉只是想查查容貴生生意上的漏洞,敲打他一番,哪成想這背後居然還有這麼條魚。
“將軍那孟縣這邊?”
容貴生在孟縣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有許多見不得人的東西,被陳星通通收集了起來,準備到時往外一公佈,必叫他們一家明白什麼叫口誅筆伐,萬人唾罵。
“不急,既然他自已送上門來,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看他有幾個頭可以砍!”
趙晉冷笑一聲,這容貴生不老老實實做生意,盡幹些傷天害理的事不說,現在更是沾惹上不該沾惹的,真是死不足惜。
“告訴老五,盯好這條魚,還有查查他的貨都從哪兒來的,又賣往哪裡,那個人不可能只是為了錢。”
陳星點了點頭,又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還有,這是我爹給你的信。”
看著陳星一臉的鬱悶,趙晉接過,“陳叔這次又催你什麼了?”
陳星撓了撓頭,“還不就那樣,想抱孫子了唄,我跟他說急不得,他就把我一頓罵。”
趙晉無奈搖頭,揮了揮手,陳星自覺下去了,展開信一看,還是熟悉的開頭,“吾侄:一別兩月有餘……唉,不知恆兒的病情可有好轉,希望此行你們都能得償所願……最後,這裡一切安好,你不必擔憂。”
將信放下,趙晉微微嘆了口氣,得償所願嗎?希望吧,要是這次真能徹底解決趙恆的毒,他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趙晉看著眼前這堆公文,最為重要的都被陳時處理了,這些沒那麼急的原本他也是不打算給趙晉的,但被趙晉拒絕了,陳時身居高位,也是什分繁忙的,他也不能因為趙恆就完全放棄屬於自已的職責。
想著遠方軍營裡的陳時,趙晉瞥了眼信中的一切安好,頓覺有股暖流流入心扉。這位父親的好友兼副將,這些年幸好有他的幫助,他才能遠離權力的紛爭,拼出了屬於自已的功名,站穩了腳跟。
現在才能安心帶著趙恆在這裡治療,不必過多操心軍中事務,不必與那些個虛偽奸詐之徒打交道。
現在的世道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已經到了水深火熱的地步,稍不留意就會落得個滅頂之災。
另一邊,普慈依然如上次一般,用內功慢慢化解趙恆的毒,容易雙手不停在他腿上扎針,不時看看趙恆的臉色,何饒寧在一旁給他打下手。
趙恆此次狀態倒是比上次好,沒有那麼虛弱,將針扎完,容易擺弄桌上的各種藥。
“何姑娘,麻煩你等會兒把這藥粉煮沸,用水一升,顏色完全呈紅色時就可以了,待溫熱時用盆端過來。”
何饒寧點了點頭,容易拿過紙筆,寫下調整趙恆飲食的方子,遞給了她。
“按照這個方子來,他身體需要一起調一調。”
“嗯,好。”何饒寧接過,放在了袖中。
容易回到床邊,看了眼趙恆背後的普慈,開始緩慢收針,待全部收完,對一旁的何饒寧點了點頭,她便帶著藥粉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容易開始用手法按摩他瘦弱的腿,到關鍵穴位使勁點了點,但趙恆都沒什麼反應,這種情況容易早有心理準備,沒什麼失望的情緒。
小半個時辰,普慈也漸漸收了力,容易看了眼他略顯疲憊的臉,也伸手擦了擦汗,趙恆在中途就睡去了,有普慈在他身後抵靠著,倒也還好。
普慈將他放平睡好,指了指容易握著的腿,容易搖了搖頭,“他還得泡藥。”
話音剛落,何饒寧就端著盆子進來了,趙晉和陳星站在門口,抬眼望過來。
容易現在沒空搭理二人,看了眼藥水的顏色正常,輕輕將他腳放在裡面,把布巾泡溼敷在他腿上,慢慢的按摩。
趙晉俯身過來,“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