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敘沒再繼續說,只輕輕摸著她的長髮,目光投到遙遠的星空裡。

眼前的星光來自千百萬光年前,落到眼中時,也許它早已膨脹爆發或消亡。

白紓看著他,圈住他脖頸埋在頸窩裡,不知說什麼來寬慰他。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已經快要一年。

其實算起來她和宗敘真正湊在一起相處的日子,不過兩三個月,也是斷斷續續的。

人生何其漫長,又短暫的不過一瞬即逝,連一份愛意都承載不住。

她只能靜靜抱著他,身軀貼近交換體溫,連心臟的跳動都相互感知。

時間劃過夜晚十二點,‘咻’的一聲打破這份寂靜。

海面上一抹紅光衝進夜色,幾秒鐘後炸開一大朵絢麗的煙花,照亮了整片夜空。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初時一點已經綻放成滿眼的燦爛,夜色濃黑卻被煙火照耀的亮如白晝,煙花聲蓋過了海潮的輕吟。

白紓被眼前的煙花美的不捨得移開眼,挪動身體躺在他臂彎裡靜靜看著。

她曾在世界各地見過許多煙花展,卻都不如今夜這般迷人。

她知道,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浪漫。

空中的喧囂未停,火樹銀花不夜天,在黑夜中變化著千百種圖案,迷離人眼。

“可以許願嗎?”

白紓的聲音被轟鳴聲遮擋,她怕宗敘聽不見想再複述一遍,可男人就在自已身畔,她的話語在他耳中字字分明。

“當然。”他應著。

她忙闔上眼睛,雙手合十,模樣認真。

他指尖勾了勾她下巴,笑她虔誠的模樣。

不過幾秒鐘,她睜開眼拉過宗敘的手看向他,“許好了。”

男人精緻的眉眼在煙火下正深情地凝望著她,看她臉上被煙火照映出不同的顏色,卻笑容明媚的模樣。

“這麼快?”

白紓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應他,“許了兩個,你有許願嗎?”

宗敘搖搖頭,牽了她的手放至唇邊,“我的願望已經實現,別無所求。”

“我以為你會學秦始皇,許個長生不老的願望,一直陪著我。”她笑。

煙花落幕,四周又靜了下來,晚風愈涼,她喝了酒吹不得風。

宗敘將人抱起回了房間,“那太貪心。”

他的情緒似乎只順著那短暫的破碎溢位一秒,而後又藏回了心底。

白紓扯著他衣領,鄭重道:“哥哥,生日快樂,以後每一年我都會在你身邊。”

他將人穩穩的放在床面上,俯身吻她,“謝謝妙妙。”

‘夜玫瑰’那件裙子還是被宗敘親手遞進浴室的。

他在家裡已經欣賞過,並且為她洗淨烘乾消毒。

親力親為。

宗敘隔著磨砂玻璃門看著她在裡面將紅色的裙子穿在身上,不知為何覺得很不妥當。

“妙妙,其實你可以不用送我這份禮物。”他說。

白紓動作沒停,“誰說是送你的,這是送我自已的。”

宗敘無奈的笑,“真的想看我和你一樣變態?”

“你才變態!本來就是個不正經的人現在裝什麼?不然你大老遠把它帶過了就為了取笑我買了這件裙子?”

她攻擊性一向很強,邏輯清晰,斷不會被他拐到溝裡去。

“你不怕麼?”他問。

裡面的人果然動作滯住,好半晌都沒說話。

他提醒她,“現在脫下來,還來得及,老婆。”

白紓沒搭腔,理好最後一根綁帶便開啟了浴室門。

這東西布料沒多少,但穿起來很複雜。黑紅色從胸口過渡至腰腹,色彩搭配設計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