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但今天他那張臉沉的有些駭人,顧瑞明‘嘖’了一聲,小聲說著:“宗二頭上有朵雲,電閃雷鳴的你瞧見沒有?”

柯鴻卓會意,低聲打探:“宗家出什麼事了?還是商會運轉出了問題?沒聽說啊。”

顧瑞明搖搖頭,“我猜他是今天沒穿白襯衫的原因,所以心情不好。”

宗敘冷冷掃了他一眼,坐這麼近真當他聾了?

“怎麼?說到你心坎裡去了?有什麼挫折和兄弟們說嘛,都是自已人。”

明裡暗裡的意思,你和白紓出問題了,但你是個感情白痴,兄弟們幫幫你。

宗敘擺擺手,“別煩。”

“看你藏的,行行行,不管你,我們熱鬧。”在場只有他知道宗敘和白紓的事,他此刻不願意說那就是還想瞞著,可見沒什麼實質性進展。

親了又能怎麼樣,都半年了不還是要藏著掖著。

又出了那檔子事,以他對白紓的瞭解,肯定是不要宗敘了。

這頓飯除了宗敘,其餘人賓主盡歡,酒過三巡盡了興也被顧瑞明打發著散了。

包間內只剩一堆殘羹冷飯,和兩個單身的男人。

熱鬧散盡,愈發顯得悲涼。

顧瑞明拍了拍宗敘,“走啊,去我家讓阿姨給你包餛飩。”

宗敘把手裡的煙摁滅,也沒說可不可,拿了外套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顧瑞明看了看他座位前將滿的菸灰缸,笑著搖搖頭。他沒抽幾口,一盒子都燒給了空氣。

天氣寒冷,壁爐終於可以用起來。青城很少下雪,但到了冬天,溼寒氣還是讓人難熬。

顧家保留最傳統的燃木壁爐,溫暖的松木脂香漫逸開來,宗敘的心情沒有一絲緩和。

顧瑞明泡好茶塞他手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說說吧,顧大師今天免費給你上一課。”

宗敘瞥他一眼,端看著手中橙黃濃厚的茶湯,沉聲道:“她病了。”

“哦?宗朗那件事做的不地道,你回國也沒見你去哄哄人家。”

顧瑞明仰天長嘆,他這個好兄弟的感情路還真是離奇,前腳還炫耀小姑娘主動親他,酒會那晚他還舍弟親友的給倆人創造機會,後腳宗朗一個措手不及,倆人好像就這麼斷了。

他不認為宗朗會去阻攔兩個人相處,畢竟他自已的老婆怎麼來的他心知肚明。

歸根結底還是白紓和宗敘兩個人出了問題。

宗敘毫不掩飾眼睛裡的落寞,壁爐的火光再暖彷彿也驅散不掉他眼底的蕭瑟,一如著冬日的寒夜。

“她不願再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