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妍接了電話與白紓小楓匆匆告別便一路趕回家,開門時宗敘已經坐在了自已家。

她打了個激靈忙湊上前,“二哥。”

宗敘翹著腿看她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問:“急什麼?”

她隨意把揹包往沙發上一扔,癱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頗有些陰陽怪氣,“難得二哥大駕光臨,可不能冷落你。”

酒會那天的賬到現在都沒算清楚,每次她一提宗敘就要岔開話。

宗妍知道宗敘和白紓最近出了些問題,大哥把妙妙‘綁’走的事情她聽說了,二哥回國第一天殺去集團總部,兩個人在宗朗辦公室說了什麼她不知道,也沒人知道。

但大嫂不知道聽誰說的,半個月沒理大哥,那段時間集團上下人心惶惶,生怕工作出一點錯就被遷怒。

二哥反而是找她找的頻繁了一些。

宗敘沒搭理她話裡有話,溫聲問著:“我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和朋友出去玩了?”

“妙妙休息,去她家了。”

宗敘滯了一下,復又自然的問道:“你最近都忙什麼?”

“我不忙啊,新本子剛賣出去,我要給自已放個假。”宗妍想到什麼,“你最近這麼關心我,我覺得你居心不良。”

宗敘輕笑,漫不經心說著:“我什麼時候不關心你?哪次你氣完父親就跑不是我給你善後?”

宗妍問:“爸媽最近身體都好?”

“還可以,你是肯和父親和好麼?”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八月份老爺子都住院了她都不回家。

那時她說集團股票穩定,可見沒什麼大事。

宗妍:“爸身體不好,妙妙也病了,我看著心慌。你說我是不是該服個軟,跟爸和好?”

宗敘望著茶几上那幾支有些蔫了的粉色達芬奇,花瓣邊緣已經開始有些枯黃,懨懨的沒有生機。

她病了。

“我能理解你,也能理解父親。這其中的是非對錯我沒有權力評判,但是阿妍,父親年紀大了,一家人之間不要留有遺憾。”

宗妍窩在沙發裡久久沒有回神,直到宗敘離開仍仰頭呆坐著,直到眼睛開始泛酸。

鐵了心和家裡鬧了一年多的彆扭,現在開始動搖起來。

她自然知道爸爸是為了她好,但是老頭子嘴巴毒,有些話放在心裡是關心,說出口卻傷人。

她從小眾星捧月般的長大,人生第一次戀愛受挫,不僅沒得到安慰還被逼著狼狽回國,在家裡被罰了三天還捱了一個月的訓,她怎麼想怎麼不服氣。

明明她不是傻子,但爸爸什麼都瞞著自已,如果說清楚了那是個渣男,她又不會沒腦子的在那棵樹上吊死。偏偏他什麼都不說,停了卡逼著她分手回國。

親父女,一點辦法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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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敘離開宗妍家,想給孟津打個電話問問白紓的病,撥號介面停留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選擇撥通。

她那天的話說的很絕,明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扯。

他也覺得兩個人還不到時候,為了長遠打算只能後退一步。

他甚至沒有辦法開口解釋。

心煩意亂,避免接觸所有和她相關的人,讓自已冷靜剋制下來,防火防盜沒防住妹妹。

顧瑞明前幾天談下個大單子,又趕上股票終於不綠了,為了慶祝兩場好事,在川門園組了個局。

宗敘是最後一個到的,顧瑞明逮到他就要報復凌晨五點半的餛飩,罰了他一杯酒。

他沒像往常一樣巧舌如簧的逃酒,面不改色的喝了一杯,點了支菸沉默著聽他們幾個熱鬧。

顧瑞明和柯鴻卓對了個眼色,兩個人都發現他不對勁。

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