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明顧忌他心情沒笑出聲,“難怪你不願意講,傳出去宗會長的威儀就要立不住咯。”

宗敘搖搖頭,“我不能搞得人盡皆知,那會毀了她。”

“你瞞著的那些事她知道嗎?”

宗敘望了他一眼,不回答。

他不說,是因為覺得自已並沒有做什麼。

孟津雖然暗裡是他的人,但宗敘並不是想監視她,這麼多年除了每年顧瑞明的生日酒會上在暗處遠遠看幾眼,他們幾乎沒有交集。

在宗敘眼裡,這些事沒必要拿出來說,是他心甘情願,並不求她回報什麼。何況以白紓的性格,不見得她會領這個情,真拿這種事來賣弄討好,反而會觸了她的逆鱗。

至於其他的,她不知道最好。

“你啊,只知道悶頭苦做,嘴上什麼都不說,把功勞都給了阿景佔去。人家身邊一堆男演員哪個沒點身份地位?想追她的一大把,萬花叢中,上哪知道你那個心思去。你貿然接近,她還不得覺得你就是玩玩她?”

他看著宗敘愈發沉鬱的臉色,心下了然,“小白是個好姑娘,沒什麼彎彎繞繞,心思簡單但人不傻。她那個工作性質註定見多了人性惡,有些事你要和她直說,不要拿你辦公事那套拐彎抹角的,容易誤會。”

“嗯。”

顧瑞明:“在她眼裡你是甲方,她是乙方,她無論做什麼選擇都抵不過你一句成不成。我就不信你直接說讓她做你女朋友做你老婆,你們倆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宗敘開始沉默,半晌摸出煙盒想點一支,開啟卻空空如也,像他的心一樣,空空的。

他又把那晚在劇組的對話覆盤了一遍,也許在一開始白紓問‘我們是什麼關係?’的時候,他就該把話說的直白。

而不是讓她自輕自賤說那些話來氣人,氣得他也跟著糊塗,糊塗到宗朗盯上她他都沒反應過來。

顧瑞明嘆口氣,分了一支給他,“你這一晚頂上一個月的量了。”

宗敘將煙接過點燃,深吸一口,後仰靠在椅背上,吐出一口白霧,喃喃:“很難。”

顧瑞明的煙混著龍井茶香,煙霧慢慢飄著,飄著,就散了。

他覺得這個味道吸進去頭痛。

“我顧及的太多,生怕走錯一步就回不了頭,但還是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我以為能拖過這段時間,等那頭的訊息明確了再和她好好在一起,但沒想到宗朗橫插一腳。”

“全亂了。”

顧瑞明將小几上的文竹小盆抱在懷裡,手指輕輕撥動茸茸的枝葉,輕笑一聲,“你怎麼就知道拖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兩個人如果相愛,是會冷靜下來站在對方位置考慮的,你不要總把小白當成小孩子,她未必不能理解你。”

宗敘:“但唐家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她已經失去了父母,再接受那樣的身世,恐怕會崩潰。”

“我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意我自已清楚,但我把握不準她會不會無條件相信我。現下不過是以為我頂多想和她談一場戀愛,連分開那天她會怎麼處理她都打算好了。”

他要做的太多,也太貪婪。

他要一點點排雷,把所有的阻礙隔閡清除,讓她沒有後退的理由。

顧瑞明倒是沒想到他考慮的是這個,“可你現在連在她身邊的機會都沒有,何談其他?”

宗敘:“總會有的,要耐心得等。”

“那你今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做什麼?”顧瑞明說。

宗敘頹然,“她病了啊。”

顧瑞明覺得他實在是好笑,一邊冷靜的不像話,一邊又剋制不住,“你他\/媽還真是個情種。”

“隨了我那老子爹。”

宗朗威脅他,如果再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