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微微擰眉,反問她,“你要去外面待著?”

“是。”

沈傾對上季宴禮深沉的目光,沒來由的膽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屬下替三爺守門,貼身保護三爺的人身安全。”

季宴禮不怒反笑,“這麼說,我倒是該謝謝你了?”

沈傾咧嘴,拍著胸脯保證,“保護三爺安全是屬下義不容辭的責任,三爺不必言謝。”

季宴禮氣笑了。

可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

說話的功夫,沈傾拿著被子的手也沒有放下來,顯然是鐵了心想要去外面守著。

季宴禮勾唇笑道,“既然要保護我的人身安全,守在房間裡不比守在門外更穩妥些?”

守在房間裡?

那豈不是要和季宴禮同處一屋?搞不好還要同睡一張大通鋪。

這怎麼行?

沈傾幾乎沒怎麼想便出言拒絕道,“不了,三爺。屬下睡外面就好。”

大概是覺得自己拒絕的語氣過於生硬,她又補充了一句,“三爺不必擔心,屬下皮糙肉厚,又不是嬌滴滴的姑娘家。”

“哦?”

季宴禮挑眉笑道,“你皮糙肉厚,也不是嬌滴滴的姑娘,睡哪裡不是睡。我讓你呆在屋子裡,你推三阻四做什麼?”

不知為何,對上季宴禮似笑非笑的表情,沈傾莫名有些心虛。

她想了想,片刻之後面露難色,似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季宴禮好整以暇的瞧著她的表情變換來變換去。

片刻之後,沈傾下定決心道,”三爺,實不相瞞,屬下也不是故意推辭的。只是屬下睡覺習慣磨牙放屁打呼嚕,屬下要是呆在屋子裡,怕是要擾了三爺清夢。”

沈傾話音落,季宴禮愣了愣。

磨牙放屁打呼嚕?

這能是一個女孩子說出來的話?

季宴禮微微抿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時代的女子,就算再粗鄙不堪,鮮少有人會說出這麼粗鄙不堪的話。

這也太……

畫面感太強,有些讓人不舒服。季宴禮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

沈傾偷偷抬眼,瞧見季宴禮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起,心下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故意說的這麼粗鄙,就是為了打消季宴禮想讓她回屋睡覺的念頭。

季三爺的心思難猜,要是不下一劑猛藥,恐怕這事兒就推脫不了了。

哪知沈傾放下的心還沒持續多久,便見季宴禮眉心舒展,竟是勾唇笑了笑。

他低頭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語氣不以為意道,“罷了,既然你不願意呆在屋子裡,那就去外面值夜吧。”

沈傾目得達成,抱著被子喜滋滋的到了門邊,人卻被季宴禮叫住。

“三爺?”

沈傾回頭斂笑,抱著被子有些滑稽的打招呼。

季宴禮不緊不慢道,“你今夜既然想在外面守夜,被子就不用拿了。免得睡著了,連歹人進來都不知道。”

這是今晚上不讓自己睡覺了?

沈傾歡呼雀躍的小心思瞬間一停,僵笑道,“三爺,屬下就拿一床被子休息一下,不會誤事的。屬下耳朵十分靈敏,不會讓歹人闖進來的。”

季宴禮幽幽道,“不會讓歹徒闖進來,今日那個黃海軍校的學生是怎麼進來的?”

沈傾語塞。

她明白了,季宴禮這是變著法子罰她呢。

沈傾委委屈屈的將被子放了回去,又不情不願的挪步出去。

這會兒的天氣雖然不冷,但是夜晚還是有些涼意。沈傾出去還沒多久,就被凍得連打了幾個噴嚏。

偏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