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傾愣了愣。

訓練?

季宴禮不悅挑眉,“愣著做什麼。”

沈傾:“……”

讓她看林子也就罷了,還要讓她當著他的面訓練?

咋滴,把她當猴子啊。

沈傾面色憋屈,迫於季宴禮的命令,只能開始訓練。

其實按照她的安排,這會兒她該坐在房間裡寫稿子,晚上才是鍛鍊的時候。

然而季宴禮的一通騷操作,直接就將她的計劃打亂了。不過打亂就打亂吧,反正遲早都要訓練的。

沈傾頂著衛衍那猶如實質般的目光,絲毫不怵。

熱完身,不緊不慢的將地上大小不一的沙袋綁在身上,然後開始負重長跑。

謹一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揹著沙袋繞著林子跑不得沈傾。而季宴禮就坐在樹下,靠在藤椅上,手指還輕攆著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很是悠閒。

不一會兒的功夫,沈青便跑出了視線盲區。

謹一不由嘆道,“沈青越發刻苦了。三爺沒給他指派多少活計,他自己倒是不肯閒著。她這般努力,說不準真能成為三爺的好幫手。”

季宴禮手指輕敲,“身手靈活知進退,頭腦聰明肯變通。若不是疑點太多,確是可塑之才。”

謹一愕然,“三爺不信他……那為何會那般……縱著他?”

這幾日他看的明白,三爺分明就是事事縱著沈青。

若是換了旁的人,身上這麼多疑點,估計早就被拉去嚴刑拷問了。

謹一道,“三爺若懷疑,不如將人送出季公館?”

世道這麼亂,若是沈青身上真有問題,那就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亂世中。

季宴禮懶散的打了個哈欠,“許是他行事太過坦蕩,眼睛也過乾淨……”

最後說了什麼,謹一沒聽清楚。

不過,留下一個滿身疑點的人,這根本就不是三爺的行事風格。

謹一擔憂道,“三爺,這也太冒險了,萬一沈青有異……”

季宴禮瞥他一眼,平靜道,“謹一,你不是嗜殺之徒,莫要忘了初衷。”

龍門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拼著血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跟著季宴禮的人,大多都沾染不少的血跡。

混跡過陰暗的幫派之爭,他們的心都會被浸染。世人大多麻木,也有少許人激進,像沈青那樣純粹澄澈的眼神,他從來沒見過。

謹一心下一稟,頓時不敢再多言。

季宴禮揉了揉眉心,又問,“之前讓你辦的事情,可有辦妥。”

“都辦妥了。報社那邊的人都不知道寫稿子的究竟是何人。之前有人發現端倪之後,屬下便留了心。

之後沈青投的稿子,屬下都更換了郵寄的地方,很難查到稿子的出處。”

“嗯。仔細盯著,且莫讓人查到端倪。”

謹一應了聲好。

不一會兒,沈青的身影便又出現在了視線之內。他身上還揹著沙袋,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浸溼了。

然而看到他們,沈青不著痕跡的癟了癟嘴,調整呼吸繼續跑。

季宴禮半眯的眼睛忽然睜開,看了一眼視線中的人影,微微挑了挑眉。

謹一搖了搖頭,心下暗歎。

三爺替沈青掃清了所有的隱患,又縱容他在季公館裡胡鬧。若是沈青當真有異心。

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抵消三爺對他的護佑之恩。

縱觀裡公館上下,就沒有人比她活的更加肆意妄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