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時不覺。

寧夏看起來個子小小,臉上的嬰兒肥十分顯眼,眉宇稚氣,按說怎麼看都是個十足的小孩兒才是。

但是自狼五掀開了寧夏身份,對方就表現得不像個孩子,沉穩有度,氣質也相較成熟,說話一套一套的。

漸漸地狼五便不自覺地將對方孩子的外殼剝去,以成年人的態度平等相對,一時都忘了對方不過是個年歲尚小的孩子。

這回撞了個正著,甚至還看到對方的眼淚,狼五一下子記起來對方只是個小孩子。

不會是剛才被嚇哭了吧?狼五無奈想到。

提起方才那陣詭異的不知由來的劍鳴聲,狼五等人也是一陣懼怕。

修真者修煉己身,修煉到極致則大道成,他們對身體的掌控可以說是精確到微分的,一絲一毫的變化與異常都會引起他們的警惕與極大的關注。

可那陣劍鳴不但使得他們的身體無故移動,還激發了他們體內靈力的兇性,靈力暴走。

從發生到結束都身不由己,彷彿被人掐住了死穴,制住動作。這對他們這群修真者來說是致命的,而他們卻都沒法找到原因,簡直可怕。

看這一院子暈倒橫躺甚至於受內傷的修士就知道這陣劍鳴有多厲害。

寧夏到現在還清醒著應該也虧得他築基的修為。但她終究是個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所以哪怕有著相應的實力,也無法妥當地應對。

狼五自動把寧夏眼中的淚痕理解為是被剛才那陣混亂被嚇哭的。

事實上他的擔心……真的白當心了你。老阿姨哪怕膽子再小也是嚇不哭的,這是傷心哭的。

重寰的情況令寧夏那一瞬間嚐到心碎的感覺。幸好後來發現重寰沒有死,她才勉強收拾心情冷靜下來,不然這會兒狼五上來的時候大概是還在嚎。

狼五令人上來的時候,她已經把重寰的劍身收回去掛好,只是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所以狼五他們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寧夏從地上爬起來。

再配上她那一臉未乾的淚痕,腫脹的眼泡,要哭不哭的樣子……這麼一瞧像足了愛哭的小淚包。

然後貪狼鐧的完美地誤會了,給她腦補好一個受驚孩子的形象。

不過這個腦電波寧夏卻是沒接收到了。她剛剛才重寰好像死亡中的陰霾走出來,心情有些沉。心不在焉的,看到狼五也沒想那麼多,只想著對方的奇襲是成功了。

“嗯。寧道友感覺怎麼樣?可是受了驚嚇?”

寧夏有點奇怪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問。他們裡應外合的計劃是一起敲定的,她也答應了。

貪狼鐧會襲擊她早就知道了,畢竟幫助破除屏障的法器就是她給安插的,怎麼會被嚇著?

她想了想沒想明白,就沒在意,只以為對方是客氣話,隨口應道:“嗯。”

對方有些低落的模樣更是坐實了狼五的想法,覺得這小孩兒是真的嚇壞了,並且對自己接下來要做的行為產生了一定的愧疚感。

這都什麼時兒啊。寧道友都被嚇得這般悽慘,他們竟然還要逼迫她前去貪狼鐧的寮內,這不是忘恩負義麼?寧道友之前還幫了他們大忙了。

思緒翻飛的,狼五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再加上對方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喚起寧夏一點興趣來,好奇問道:“江道友是有什麼事還要同我商量的嗎?”

一夜快過了,她也有些累,今晚發生了很多事情,尤其是重寰的突發“事故”更令她心力憔悴。她想快點回客棧去,她想快點回去確定重寰的情況。

畢竟契約那頭的狀況看起來也不太好,可以確定人是還活著,就是不知道受傷情況怎麼樣?她從未像這一刻這樣慶幸自己當初跟對方立下這麼個契約,不然準得傷心死了。

“我們……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