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茂,住口!”一聲厲斥,走來之人正是荀邃。

王秀垂下眼瞼,有些愧色。

那郭茂盛氣凌人,欲要繼續說下去,不想荀邃當即質問他道:“令尊昨日在朝上已被皇上嚴厲斥責,只因平日薄待下屬官員,而今你又再次挑釁,可是在蔑視皇威嗎?”

郭茂都是仗著賈后及賈謐的袒護,才胡作非為的,如今遇到荀邃,也不敢再叫囂,畢竟潁川荀氏在北方士族裡的聲望極高,與荀氏作對,那真是自討沒趣,便訕訕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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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件事已經發生許久,但鄭卓仍歷歷在目,臉上流露出自然地笑容,問道:“你的竹簫沒有帶來嗎?”

“沒有。”陸玩淡淡說道。

“陸兄,昔日東吳周瑜少精意於音樂,雖三爵之後其有闕誤,瑜必知之,知之必顧,故時人謠曰:曲有誤,周郎顧。如今在江東,丰姿俊雅又善音律之人,非陸兄莫屬了。”

鄭卓微笑說道:“陸兄既能撫琴,又善吹簫,即便賀弘之也是比不過你的,可惜陸兄把這些才華都隱藏起來了。”

“撫琴吹簫,吟詩作對,不過皆是用來消遣的。”

陸玩沉吟道:“我看清河崔意也極少在人前撫琴,若不是得了那惹眼的焦尾,恐怕也無人知曉崔意的琴藝如何。”

“是了,那個崔意實在是冷傲孤僻,上回見到我三叔(鄭沐),都未上前寒暄,就徑自離開了。”鄭卓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玩目光裡閃過一絲疑慮,問道:“離狐縣那件事你可聽說了嗎?”

之前南雲他們送來密信,說了離狐縣內一處村子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陸玩當時就覺得甚是奇怪,即派人去離狐縣查探,想來他們應該快要與南雲抵達滎陽了。

鄭卓搖搖頭,嘆口氣道:“那裡常有盜匪出沒,最是不太平的,三叔陸續派過去許多官差前去查案,都未有發現。”

作為鄭家不受重視的庶子,想必此事他不會知曉太多,即便是鄭沐之子鄭翰也未必會過多談及此事,陸玩覺得自己此刻問的太過冒失了。

“少賢兄,今日你出城來是作甚麼的?”陸玩突然轉移了話題,笑問道:“莫不是你的堂兄又讓你出來找尋桑鵝(銀耳)?”

鄭卓不禁苦笑道:“這倒不是,我是出來釣魚的,但垂釣水平不佳,顆粒無收,不過能遇到陸兄,也不算空手而歸了。”

陸玩淡淡一笑,伸手挑起車簾朝後面的牛車望去,心道:馬上就要進城了,滎陽鄭氏可算是這裡首屈一指的大族,傳聞中有人說鄭家可是繼承了墨家機關術的。

昔日墨子擅長工巧和製作,製造了轆轤、滑車等,用於生產和軍事。他還擅長守城技術,即所謂的‘墨守’。包括連弩車、轉射機、藉車等複雜的機械。

“陸兄,坐在後面車上那位小郎君究竟是何人啊?”

陸玩扭頭笑道:“少賢兄,就憑你這眼力如何能釣出魚來呢?”

“陸兄此話何意?”鄭卓大為不解。

“她叫雨輕,是裴校尉認的孫女。”陸玩微笑道。

鄭卓甚是驚愕,不過又細細想了想,她方才確實露出了幾分女兒之態,因雨輕穿著男裝,他自己也沒太注意這些小細節。

“哦,原來是這樣。”鄭卓尷尬的笑了笑,“我還以為他就是衛玠呢。”

當年鄭卓去洛陽只待了很短的時間,便因母親得了重疾而匆匆返回滎陽,之後母親病故,他留在家中守喪三年,也就沒有再去洛陽,所以只聽得衛玠的美名,並未見過他。

“自從阿虎開始學武后,變化很大,估計等你見到他後,會大為吃驚的。”

陸玩拿起那柯亭笛,端詳一陣,含笑說道:“景思先生很期待聽你吹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