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輕小娘子,我看著這白鹿和小鹿倒是有些神似,很像一對母子。”

憐畫歪頭想了一下,又笑道:“雨輕小娘子以前不是講過一個母鹿斷腸的故事,有個叫許真君的少年很喜歡打獵,一次他射中一隻小鹿,卻見母鹿痛憐愛子,奮不顧身的奔向小鹿,以舌舔撫其身上的傷痕,無奈箭深傷重,小鹿身死後,母鹿徘徊悲鳴不止,最後也倒地而亡,少年見此景甚為驚奇,後來撥開母鹿的腹部才發現它已肝腸盡斷,少年悔恨不已,折毀弓箭,發誓永不打獵。”

“雖然人畜有別,但愛子之心卻是相同的,舔犢情深亦是如此。”雨輕淺笑道:“沒想到你也看得懂畫了,看來憐畫這個名字沒有起錯。”

“雨輕小娘子,難道你不覺得這兩幅畫的筆墨神韻很像嗎?”憐畫笑問道。

雨輕凝視著這兩幅畫,沉吟道:“也許吧,不過我還是更喜歡那幅《小鹿圖》,雖然畫技青澀,但是每每回憶起,都覺得很溫暖,他可是第一個主動關心我的陌生人,我不會忘記他的。”

憐畫在旁開始整理那疊左伯紙,她倒是希望那位小哥哥和子初小郎君是同一個人,那樣雨輕應該會更歡喜的。

“明日找人把阿遠哥哥的這幅《白鹿圖》裝裱起來,也不知道阿遠哥哥的那幅《金谷宴樂圖》畫得如何了?”

雨輕放下毛筆,自語道:“祁斯在來信上說阿遠哥哥去了鄭氏祖宅,好像鄭翰也回了滎陽。”

“雨輕小娘子,子初小郎君今日到裴府除了送來這幅畫作,還帶來一些柿霜餅。”

憐畫轉身走過去端蜂蜜水,說道:“可惜雨輕小娘子不在府中,子初小郎君略坐了坐就離開了。”

雨輕淡淡一笑,重新拿起毛筆,準備給顧寶兒和衛玠寫信,卻見鶯音換了一身打扮緩步走進來。

“這件新衣裳很合身。”憐畫上下打量著她,點頭笑道:“真是肌膚白似雪,清純俏佳人。”

鶯音赧然一笑,頷首道:“多謝雨輕小娘子賞賜。”

“我沒有讓你住在裴府,是因為這裡規矩多,而且你每日都要練歌,還是待在胭脂鋪子後面的小院子裡比較好。”

雨輕看她長相甚是清麗,頓覺群芳館的那個老鴇實在是有眼無珠,鶯音不僅有些清雅氣質,而且歌聲曼妙,以後在劇院登臺獻唱,捧紅她也只是時間問題。

“嗯,雨輕小娘子待奴婢好,奴婢銘記在心。”

鶯音目光清澈,望著眼前出塵脫俗的少女,流露出羨慕之情,鶯音在青樓待過一段日子,見過不少的頭牌姑娘,有的明媚動人,但卻沒有氣質,還有的氣質出眾,姿容就不夠美豔,總之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瑕疵。

可眼前的少女一身素色衣裙,淡淡的妝容,通身卻散發著獨特的氣質,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就是覺著怎麼看她都好看,好像她擁有最無瑕的美。

“鶯音,你在群芳館待過一段日子,那個滎陽俞偉光常去那裡找白菡姑娘嗎?”

雨輕剛才從古掌櫃那裡得知俞偉光已經給白菡贖了身,納她為妾,看來在那次花魁選舉上白菡的驚鴻舞成功吸引了俞偉光的注意,給自己找了個依靠,也許在她心裡比獲得花魁還要歡喜。

只不過姜柔在失去花魁的光環後,竟然服毒自盡,不免讓人嘆息。

“雨輕小娘子,其實俞偉光也不是經常來群芳館的,聽館內的姑娘們說俞偉光真心喜歡的是醉歡樓的唐小婭,不過唐小婭向來清高,根本看不起像俞偉光這樣的小士族,況且俞偉光在洛陽也沒什麼名氣。”鶯音近前回道。

雨輕含笑點頭,又道:“原來是白菡撿了個便宜,滎陽俞氏算是個小士族,青樓女子能給士族子弟做妾,至少得了個好歸宿。”

鶯音思索了一會,繼續說道:“我記得有一次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