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卻不抵那矛的攻勢,肩部被刺,他捂住傷口,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自己則一躍跳到山石之上,東邊家僕均已倒地身亡,手下另一人為他拖住傅暢,他趁勢翻牆而走。

“不好!”祖渙大叫一聲,不過再追無益,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已被傅暢和劉演捉住,他們雙膝跪地,反手被縛,無法動彈。

那個斷臂的人此時眼珠翻動,右手間一把匕首奮力丟出,直刺向祖渙。

傅暢挺身騰空躍起,單腳將那匕首踢開,怎料這股旋轉風掉頭便朝二樓視窗刺來,荀邃急忙拉開衛玠,雨輕被人一把拽開,陸玩搶步護在她的身前,匕首正擦過他的右臂,速度減慢,直插入桌案一角。

“啊,陸兄胳臂流血了。”衛玠驚叫道。

荀邃也靠過來,面露關切之色,“陸兄,怎麼樣?”

“劃得不深,無礙。”陸玩面色微沉,手捂住胳臂,鮮血還是從他的指縫間滲出來。

雨輕當即撿起地上的碎瓷片,從袍子上割下一塊布,貼近陸玩,扒開他的手,將布條緊緊纏繞在他右臂受傷處,打了一個結,眼前潮溼一片,心內自責萬分。

也許剛才她就不該站在視窗,陸玩也不會為了救自己被飛來的匕首劃傷右臂,想著這些,淚珠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我說了無事就是無事。”陸玩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雨輕一時怔住,緩了一會便抹掉淚水,語音含糊不清:“我只是被風沙眯了眼睛,才不是哭哪。”

院內,火光把四周照的甚是通明,那個丟匕首的黑衣人早被傅暢一棍打死,剩下的兩個賊人目光接觸時似乎在傳達著某種訊息,還未等祖渙審問,他們相繼咬毒自盡。

“祖兄,他們都是死士,看來有大事要發生啊,最近暗流湧動,洛陽城中居然來了這麼多臺面之下的人。”郗遐這時慢悠悠走過來,蹲身在屍首上來回摸尋著什麼,又揭下他們的面紗,然後搖搖頭。

“你在找什麼?”傅暢將長棍扔到一邊,拍了拍手,開口問道:“你不會是想在他們身上搜出什麼來吧?”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各自散了。”郗遐起身,攤攤手,然後抬首往視窗那邊望去,笑道:“他們大概剛才也被嚇到了。”

傅暢點頭,心上平添一絲憂慮,轉身疾步上樓去,看他們大都無事,唯有陸玩手臂受了些擦傷。

再看那瘦小身材的小人正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打量著那把插在桌角的匕首,他隨即就走了過來,輕輕拔出那匕首,笑問:“雨弟,你還好嗎?”

“世道兄,真是深藏不露啊!”雨輕歪頭瞄了他一眼,便又趴在桌上,喃喃道:“平時看你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想到殺人時也是不眨眼的。”

院內一片狼藉,遍地屍首,觸目驚心。

祖渙送走諸位好友後,面帶倦色的走進父親的書房,裡面被人翻得很亂,竹簡散在地上,一疊宣紙被風颳得到處都是,他環視屋內各個角落,凡是能翻找的地方都被翻過,不知他們究竟在找尋什麼。

門外一道頎長的身影漸漸顯現,步履輕慢,祖渙轉身一看,忙躬身行禮,道:“父親回來了。”

祖逖微微皺眉,幽幽開口道:“道幼,可有受傷?”

“父親多慮了,就憑那幾個小賊,怎能傷到孩兒?”祖渙抬首回道,不過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心道,“攪了我的生辰宴,確實可惱。”

祖逖順手撿起那捲竹簡,重新放回桌案,輕聲道:“那就好,夜深了,你去歇息吧。”

“可.......可是父親.......”祖渙心中多有疑惑,問道:“他們究竟是來——”

“罷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祖逖輕嘆一聲,他心中波瀾起伏,但面上仍顯鎮定,笑了笑,又安慰祖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