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獻王府一處偏院之中刀光劍影。
“在下陸澄,為太子殿下而來尋殷姑娘!”
他有事求人,動作之間防備為主,很是吃力。
這話連著說了好幾遍,一聲比一聲語重,這些暗衛猶如沒聽見似的,手下依舊不留情面。
其中好些人都與他在南寧府時交過手。
重要的是,這人曾刺了他們王爺一劍!
今日不走正門,翻牆躍院而來,豈不是正好給他們機會尋私仇?
“胡謅!太子府中的陸大人,又怎會如你這宵小鬼鬼祟祟!”
陸澄臂上吃了一劍,傷口不淺,被左右圍攻顯得狼狽。
他震怒道:“要事為重!若誤了你家王爺的事,後果誰擔?”
暗衛報復完,這才擺手叫停,問道:“何事?”
陸澄:“我要與殷姑娘說話。”
……
得知人在前廳等時,殷問酒正在擺供臺。
同樣一根細香,一道續命符。
她疑惑道:“偷偷來的?”
暗衛:“是,說有要事需見王妃。”
陸澄昨夜來問過信,走了正門,算是太子周昊對親弟弟關懷。
今夜又來,隱蔽的……
殷問酒觀了觀天象,怨氣濃厚。
周獻還躺在臥房內,她則在院中,雖胸悶的感受依舊存在,但遠沒到壓迫至無法呼吸的難受。
蘇越又為她做了什麼呢?
她幽嘆一聲,道:“先聽聽他要說什麼。”
王前“哈?”的一聲,疑惑:“不先讓王爺醒來嗎?”
殷問酒已經邁出步子,拖拉著語調:“我沒用啊,我擔憂走錯一步啊。”
如空桑所說,蘇越大概是信她可以,才七彎八拐的留下線索。
可她差點把自己困在周獻那道符裡出不來。
前廳。
陸澄正拿紗布纏著受傷的胳膊。
獻王暗衛給的,說是讓他別把地上弄髒了……
“蕭澄,怎麼受傷了?”
殷問酒這一聲緊張不假,眼下週昊的命在她心裡也重要起來。
因為周昊若死,那便說明皇帝即將準備第二次借命。
陸澄:“無事,王爺可醒了?”
殷問酒搖頭,“三日內會醒,不是告訴過你?今夜來又為何事?”
陸澄沒有鋪墊,直言道:“為拉朽術,殷姑娘確認陛下所行為拉朽術?”
他昨日來時,殷問酒還沒醒,這肯定的回答,陸澄必須要從她口中確定。
如今他們能請教的,可以信的,竟然只有殷問酒一人。
殷問酒:“是。”
陸澄:“怎會失敗?”
殷問酒:“不知道。”
陸澄:“不知道?可樓知也說過,殷姑娘昏迷是因這術。”
殷問酒眼皮都沒眨,回道:“他說的也沒錯,我拿自身為周獻燃了長明燈,他被借命,我自然不好。”
好在陸澄聽完並未懷疑。
殷問酒並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術是她攔的。
這一個兩個的,都成謎,不管誰會轉述到那位皇帝口中,於她都是不利的。
殷問酒:“你問完了?說正事。”
陸澄:“拉朽術的先天條件,是我這樣的人,陛下既能後天借獻王,那是不是也可以借太子殿下?”
還問!
殷問酒蹙眉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陸澄:“為大殿之上,殿下為獻王開口,請陛下讓殷姑娘來醫治王爺。”
殷問酒笑道:“他不過為他自己,若是術成,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