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問酒怕他支撐不住。
還是主動提問道:“陸澄就是蕭澄嗎?”
蕭澈的思想不太活絡,反應了一會,才回道:“陸澄?……是。”
殷問酒:“他怎麼會變成陸澄?你又是怎麼死的?他們設的另一個陣眼,是什麼東西?在哪?”
問題太多,蕭澈像是年久失修的工具一般,卡頓遲緩,好像隨時可能罷工般。
“陸澄?……他沒死,我死了……爹孃走後沒、沒多久,突然死了……又,突然醒了……大哥說,可以讓我繼續活……大哥,還活著。”
突然死了?毫無徵兆?
殷問酒知道他時間不多,抓緊問道:“另一陣眼,是什麼?在哪?”
蕭澈:“……不認識、女孩。”
他想不起來那個名字了,腦子像被凍住,明明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來。
殷問酒又問:“他們把陣眼轉到了哪?”
蕭澈:“……陣眼?在蕭宅老槐樹下……我的棺槨裡,有東西……”
他回答成了自己的。
現在沒有黃符,殷問酒只能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蕭澈的手背上畫了一道血符。
還好,她沒有特別難受。
蕭澈像醒了些神智,“殷姑娘,你救救青兒。”
殷問酒沒廢話:“會救,告訴我,另一個陣眼在哪?”
蕭澈對另一陣眼的感知能力退化,猶豫半晌,道:“還在那附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遺留的氣息。”
殷問酒:“那個陣,困的是誰?”
蕭澈:“一個女孩,不認識……”他還是這個回答,“名字裡,好像也有青。”
不可能是郝月青了吧?
郝月青年前去世,很顯然這個陣法不是年前才設的。
她又問:“蕭澄為什麼會變成陸澄?你知道周昊嗎?”
蕭澈:“大哥,沒死,不知道。我死後,才第一次見他。”
他這樣問一句,答一句,沒有延伸,偶爾中斷的回答讓殷問酒頗為著急。
周獻拍了拍殷問酒的肩,接話問道:“郝月青什麼時候知道你不是活人的?”
蕭澈:“一直知道。”
周獻:“她被人抓去養蠱,你知道?”
蕭澈:“知道。”
周獻:“為什麼不救?”
蕭澈:“救誰?”
周獻:“郝月青失蹤,你為什麼不救她?”
蕭澈:“不能救,我已經是個死人,不能再耽誤她。”
周獻疑惑,怎麼叫耽誤?
“現在你讓殷問酒救她,她怎麼了?”
蕭澈想了一會:“大哥答應過,我帶她回來,只是安葬,他、失言。她、又要帶走青兒。”
關乎到郝月青,蕭澈的話多了幾句,但還是讓人一頭霧水。
殷問酒追問:“蕭澄要帶走青兒做什麼?”
蕭澈:“陰生子。”
陰生子不是已經成了嗎?怎麼又是陰生子,難道周昊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蕭澈卡了一下,繼續道:“是那個女人,不是、大哥。”
“千南惠?是她要帶走青兒?”
蕭澈嗯了一聲,殷問酒的血符滲了進去,他手指動了動。
答道:“對,我能這樣活著,也是因為她。她用我來威脅青兒,隨她去育蠱,又用青兒來威脅我,讓我守在南寧府做陣。”
血符透進去後,蕭澈的語速明顯快了。
像是迴光返照一般,指不定下一口氣斷在哪裡,他繼續說道:“起初,我不知道是以身育蠱,我想我本就是一個死人,比起耗在我身上,她隨那人去,還能學些本事,好好過活。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