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澈大概反應過來自己語氣不對。

他輕咳一聲,帶著歉意道:“姑娘自是善人,我又有何立場與姑娘說這些呢,書讀幾十載,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又抬眼看了看天,繼續道:“今日天色已晚,姑娘不知,南寧府山群環繞,墳塋多立在山坡之上,上山需要些時間,明日一早我再帶姑娘去,可好?”

殷問酒輕點頭,“明日一早我再來。”

……

兩人一路慢悠悠的往府衙逛回去。

南寧府的天氣比上京要暖的多,街上的姑娘多穿輕紗襦裙。

街道不長,富裕遠不及上京或應天府。

遠望群山環繞,地上能耕種的平地本就少,墓在山中,也是自然。

“空桑,郝宅裡有異樣?”

藍空桑抱著臂,永遠一身利落的男裝打扮,邁步的動作也是大開大合,“沒有,宅子裡就他們三人。”

“這南寧府,安靜的有些奇怪。”

藍空桑順著她的目光往天上看,“怎麼?怨濃?”

“不濃,寡淡到,幾乎不可見。”

南寧府就算是偏遠的山地,人口少些,也遠不至於如此乾淨。

雲夢澤位處黃沙戈壁,最近的鎮子也要花三四天才能抵達,而那比南寧府小多了的鎮子上,都不至於如此!

事出反常,必有妖。

兩人回府衙時,宋知府正在張羅著晚宴。

小女能嫁給戰功赫赫的王爺已是祖上冒 了青煙!

沒想到,王爺還能千里迢迢的帶王妃回門!

這個訊息短短半日,便在南寧府傳了個遍。

宋知府索性辦了個回門酒宴,此刻府衙內,好不熱鬧。

殷問酒被下人帶到了後院,宋念慈正在房間裡扒拉一堆衣料。

“問酒你回來啦,怎麼樣,可有問題?”

殷問酒搖頭,坐下給自己倒上半碗涼茶。

“南寧府竟如此天熱。”

宋念慈已然換了一身自己做姑娘家的衣衫,淡青色的襦裙,看著更顯小了。

她把手邊的衣料抱來給殷問酒看,“南方的天是比上京要暖很多的,但夏日裡也也更熱些,現下剛到五月,正算舒服的時候。”

“這匹紗你看看,我覺著適合你,等會讓媽媽來幫你量了尺寸,做兩身這樣的樣式?”

宋念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衫。

殷問酒看了一旁的藍空桑一眼,指著另一匹鵝黃色輕紗道:“那匹,給空桑也做一身。”

“不要。”

藍空桑拒絕的果斷。

但這天也確實熱的慌,她又道:“你幫我選男款樣式做幾身。”

宋念慈笑著應好。

說著媽媽正好過來,為幾人量了尺寸,抱著宋念慈選好的布匹走了。

“周禹呢?”

宋念慈開了門,讓風透進來,也在桌邊坐下。

“他在前院與爹爹一起應酬。”

她嘆了一口氣,閉著眼,一副輕鬆模樣,“還是家裡舒服啊。”

“怎麼?後悔遠嫁了?”

宋念慈笑:“不後悔,但回到家的舒服終究是不一樣的。”

殷問酒在雲夢澤五年,出來後,便漂泊不定,她對何處都沒有家的定義,並不能理解宋念慈此刻眉眼間的愜意。

“對了,”宋念慈起身去裡頭的桌子上拿了卷宗來,“前一會剛送來,青兒姐的卷宗。”

“你看過了?”

“看多很多次了,看不出東西來。”

殷問酒展開來,文鄒鄒的一堆廢話。

果然沒東西,只說人於多少日失蹤,問了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