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在這裡當做祭品的少女絕望時抓出的痕跡。

連指甲都被抓斷,露出裡面鮮紅的血肉,一點點印在地面和牆壁上,想要觸碰窗外的自由,卻只能無望掙扎,最後只留下這麼點不易察覺的痕跡。

一場無聲的的謀殺,一次無望的求救。

楚今歲幾乎想象的到,當時的那個少女是怎樣仰著頭看著窗外的天空而流淚,是怎樣一點點將指尖抓的血肉模糊。

她的神色冷了下來。

腦海中的思緒太多,有些亂。

她盤腿坐下,閉上眼,靜下心來打坐。

這裡完全沒有靈氣,很快她也要變成一個沒有靈力的凡人了。

她要先整理一下之前得到的線索。

只是還沒等她思考,一陣輕微的摩擦聲就響了起來。

“主人!主人!”很輕的呼喚聲。

她睜開眼,還沒她手掌大的小紙人站在地上,正在努力地往她膝蓋上怕。

這不是她派回去送藥的紙人嗎?怎麼到這來了?

紙人也會迷路?這麼蠢的嗎?

小紙人的聲音很小,也很尖利:“主人!”

她皺了皺眉:“不是讓你回去熬藥嗎?”

小紙人手舞足蹈:“我已經熬好藥餵給那個人了,但是他醒了就說要來找你。”

楚今歲更頭疼了:“你把他帶過來了?”

她並不奇怪紙人能找到自己,它的體內有自己打入的靈力,可以感應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季衡州現在還不如自己,他過來不是羊入虎口嗎?

小紙人很委屈:“他威脅我如果不帶他來找你的話就把我燒了。”

她捏了捏眉心:“你就不怕我把你燒了?”

紙人攀爬的動作突然僵住了:“我把他丟在半路了!主人不要生氣!我沒有把他帶上山,他肯定還在山崖地下找你呢。”

楚今歲抬頭看了眼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夜色已經漸漸散去,天邊泛白。

天亮了。

她站起身,透過窗戶往外看。

果然,那些影人都不見了。

這座山不高,而且位置很刁鑽——在鎮子外山崖樹林的後方。

她想季衡州應該暫時找不到這裡來,舊傷未愈,他沒有足夠的體力走那麼遠,估計找不到這裡來。

心底莫名鬆了口氣,她把小紙人拈起來:“你去鎮子里人多的地方,去打聽打聽關於祭祀的事情。”

“順便觀察一下白天的那些人身上有沒有什麼傷口或者疤痕。”

影人已經開始著急找祭品,說明祭祀的日子快了。

在此之前,她必須有足夠的資訊來判斷之前自己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

小紙人得了她的命令,立刻從她的手心跳了下去:“遵命!”

它輕飄飄飛到窗戶邊,從縫隙間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