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山和白雨停才到廣南東路惠州郡,已是深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暴雨,兩人被淋成了落湯雞。

李義山看見了一個小村莊,到了一戶人家門前,敲了敲門,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應聲開門。

李義山看見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子,身上的衣服有好幾塊補丁,有點邋遢,落魄到比之前的李義山還要落魄。

男子看到門外的李義山,就罵罵咧咧地開口說道:“誰呀,大半夜來敲門,還不說話?”

李義山低聲回道:“兄臺,實在不好意思,外面風雨正大,我們能否借宿一晚。”

“滾,給小爺滾。”男子正準備關門,卻又瞧見了李義山的身後有一位絕世美人。

男子立刻開門迎客,賠笑道:“鄙人曾阮,屋舍簡陋,還望見諒。”

“噗嗤。”李義山雖然笑出了聲,可還是連忙道謝:“謝過曾兄。”

“快請進,彆著涼。”曾阮跳過了李義山,直接詢問白雨停:“敢問姑娘芳名。”

“白菜。”白雨停毫無感情地說出了答案。

“呃,白菜姑娘,好名字。”曾阮也不管是真是假,就誇了一下。

當李義山兩人進入曾阮的屋子時,才發現曾阮剛沒有自謙,這屋子不是一般的簡陋啊,家徒四壁都比不上,四處漏風。

也許是沒有燈油,曾阮並沒有點燈 他只是升起了小火用來照明。

曾阮發現白雨停身上溼漉漉的,於是好心好意地說:“白菜姑娘,不用客氣,可以去我房間裡換一下衣裳,傷了身子可不好。”

白雨停也正有此意,便點頭同意道:“嗯。”

在白雨停進入房間,關上房門後。曾阮就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試圖偷窺。

李義山看見這一幕,並沒有出聲阻止,而是笑了笑,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當曾阮從窗戶口偷看時,臉上已經露出了邪魅一笑。

“嘭。”,曾阮被一股無形而強勁的力道拍打到牆根處 口溢鮮血,動彈不得。

李義山知道白雨停會出手,可沒想到會這麼心狠手辣。

看來之前白雨停對李義山實屬溫柔,有這麼一個長生伴侶,實在難以重振夫綱。

李義山來到牆根處,扶著曾阮,嘴上說著:“‘真軟’兄,何必呢?”

因為李義山是成都都護的人,官話偶爾說並得不好,才將“曾阮”說成了“真軟”,這也是為什麼李義山聽著曾阮的自我介紹時,會笑的原因——一個大男人為啥取名叫“真軟”?

曾阮聽到李義山稱呼自己為“真軟”,本來只是受了外傷的他,又憋出了內傷。

曾阮有氣無力的罵道:“你丫的才軟,全家都軟。不賠點銀兩給我,我做鬼都不放給你們。最少十兩,不,二十兩!”

一張銀票落在了曾阮懷中,足足五十兩!曾阮看見銀票面額後,立馬換了臉面,喜笑顏開地說道:“兩位,大駕光臨,讓寒舍蓬蓽生輝。想幹什麼請自便,如果累了,要不去我房間睡,那兒舒服點。”

曾阮的這番行為,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翻臉比翻書還快。

“滾!要是再幹什麼缺德的事,就不是這五十兩可以解決的了,我會把你的棺材本一概納入,讓你走的體面,入土為安!”

白雨停的每一個字裡都充滿著殺氣!

三人圍坐在火堆旁,曾阮的嘴是一刻都沒有停歇過,像是沒有發生那件事,好了傷疤忘了疼。

“白菜姑娘,家住何地?”曾阮諂媚地問道。

“沒家。”

“白菜姑娘,芳齡幾許?”曾阮對白雨停之前的回答,聞若無物。

“與你娘一般大的年紀。”白雨停不耐煩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