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越。”這幾乎是這幾天以來他第一次叫陳越的名字,陳越被自己的名字驚得一哆嗦,他的自救計劃還沒想完整呢,就已經被翻牌子了。

“咋、咋了?”一世英名的陳越,竟然會結巴!

“你下午沒事的話和我一起去校會吧,招新的計劃書我還沒寫完呢。今年新生人數多,招新人數我也沒算好。”完完全全的平時的安嘯禹。

陳越都不知道自己的眉毛眼睛鼻子嘴都要飛起來了,他幾乎是撲到安嘯禹跟前,兩手使勁抓著他的胳膊,“安嘯禹?你回來啦?”

安嘯禹看瘋子一樣的審視著激動的陳越,抬手摸摸他的額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我們醫院的牆塌了,我自己跑出來的。”陳越說,心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安嘯禹笑了,“他們下午不會把你再逮回去吧?那可就沒人給我幹活了。”

倆人一邊說笑一邊去了學工樓,學校還在放假,學工樓幾乎都沒人,像安嘯禹這樣的工作狂更是寥寥無幾。

既然安嘯禹恢復了正常,陳越就打算趁機把心裡的想法一吐為快。所以,幫忙幹活是假,陳越今天的目的是來當“知心哥哥”的。

“那個,嘯禹……”陳越吞吞吐吐的樣子是真不多見。

“嗯?”安嘯禹進門才發現辦公室裡都亂七八糟的,他這幾天不在狀態,辦公室都跟著倒黴了。

“在幹活之前,咱哥倆能說點正事嗎?”

安嘯禹匪夷所思,“這都不是正事嗎?”

陳越心裡想這不是廢話嗎?這事兒再正經能比你的心理健康更重要嗎?但是他沒敢說出來,“這是正事兒,但是我不是關心你嘛!”

“你想說啥?”安嘯禹很平靜。

“說說你前幾天咋了?”陳越問完,就看到安嘯禹很明顯的動作一僵,陳越心裡打鼓,別在不小心讓他重新開啟躁狂模式。

“我……”欲言又止。

“不會是因為於小安吧?”作為安嘯禹的“枕邊人”,陳越“睡”過他不計其數個夜晚和中午,更是吃過安嘯禹數不清的燜帶魚和炒臘肉,憑他對安嘯禹的瞭解,安嘯禹這段時間的生活和過去一年沒什麼差別,唯一的不同,就是加入了於小安這個元素。

聽到於小安的名字,安嘯禹感到自己呼吸一滯,思想不自覺地回到那天晚上,他看著他臉上的氣惱與眼裡的失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畫面又躍於眼前,這畫面在這幾天反反覆覆地出現,反反覆覆地提醒安嘯禹他的無助。

是不是說出來會好些?

看安嘯禹的反應,陳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倆發生什麼了?還是說……”陳越想了想,忽然一驚,“操,你丫來真的?喜歡那個小學弟?”

安嘯禹點點頭,反正也不知道可以和誰分享這個問題,陳越可能是最好的物件。

陳越在不大的辦公室裡轉來轉去,一會兒抓抓頭髮,一會兒兩手叉腰,一會兒唉聲嘆氣,忍受了安嘯禹好幾天,他好像突然能理解他的那種情緒了。

安嘯禹看著他,覺得他比自己反應還大。

好半天,陳越好不容易把想說的話都整理清楚了,他雙手支著桌面,面對面看著安嘯禹,“啥叫喜歡啊?你小子連個戀愛都沒談過?這事兒你鬧心是正常的,所以咱們得扼殺在搖籃裡,我負責給你介紹個妹子,你無論如何都得給我約會去。”

在陳越的邏輯裡,這本來就是不對的,他得給安嘯禹掰過來。

安嘯禹一臉質疑,“你去哪兒給我介紹妹子啊?”

陳越冷笑,也就是安嘯禹自己不知道,因為他一直以一個工作狂的姿態出現在陳越面前,其實不管是他們班裡還是別的院系,有多少人跟他這兒打聽過安嘯禹